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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浅她,不是我的孩子。”
钟母脸上笑意立即退去,难以置信地看着儿子,钟季琛心狠狠疼了一下,解释道:“当年出了点意外,方莹她也不知情。”
“那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身后传来重重一哼,两人同时回头,只见钟父背着手站在门口,目光灼灼,嘴角下撇。“还能什么时候?肯定是十年前闹离婚那次。”老头儿笃定道。
钟季琛无言。
钟父重重呼吸几下,似乎有许多话,最后只是用手点了点儿子,“笑话。你就是个笑话。”说完转身就走。
钟母却面色发白,身子晃了一晃,钟季琛忙扶住。
老太太却强自镇定,“我没事,让我缓缓。”
钟季琛陷入水深火热中。
连家里的“池鱼”都被殃及。那日后来,钟父仍是又发了火,骂他胡闹。话音刚落,不知从哪儿蹿出一只小东西,眼睛滴溜溜与他对视。
老头儿吓一跳,瞪了半天,才确定这是一只猫。还是一只小得可笑的猫。顿时更气,骂道:“玩物丧志。”
家事和公事搅在一起,纠缠了几日,战火又引到提过无数遍的问题上,结婚。准确说是再婚。
见钟季琛一脸木然,老头儿气咻咻道:“折腾了这么多年,连个一儿半女都没有,以后这么大的家业谁来继承?”
钟季琛心里烦躁得很,出言不逊道:“我不是你们的种马。”
摔门离去后,他忽然意识到这个动作好熟悉。
十七岁的他就是如此,他发现其实自己根本就没改变。这些年的沉稳持重,斯文绅士,不过是一种假象。因为他做错事,有内疚,又因为责任需要,他不得不换上另一副性情,另一副面孔。
按照以前的脾气,接下来他会去飙车,会不管不顾地“失踪”几天,可是当他走到外面,感受到温暖阳光和煦夏风时,却忽然想念一个人。
非常非常非常的想。
他掏出手机,按键时一颗心急切得要飞出来。
听到的却是语音提示:“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钟浅此刻的心情是,既紧张,又亢奋,还有一种赴死般的凛然。
风大,噪音也大,近在咫尺讲话都要用吼的,有人喊:“准备好了吗?”
她深吸一口气,比了个OK手势。
此时的她全副武装,坐在直升机内,机舱只有三个人,同样全副武装的秦岳和一个女教练。而她即将开始一项极限运动——跳伞。
钟浅跳的是双人伞,由教练带着,纵身一跃的同时,她失声尖叫。
当然又是秦岳的点子,而她曾在节目中看过别人跳伞,也想着将来要尝试一下,择日不如撞日,现在的她正需要这种极致的刺激。
身体下坠,风声在耳边呼啸。死亡般的恐惧,往往带来死亡般的快感。人飘荡在天与地之间,似乎也就飘荡在生与死之间。
在不远处的秦岳姿态很自在,像是比划着跟她大喊什么,她听不到,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如果她就这样死了……
耳边忽然很吵,有人跟她嚷什么,仔细辨认,原来是教练提醒她该打开降落伞了。她却没有反应。
余光可见秦岳的伞已打开,像那日的气球一般绽放在蓝天下,而她则依然极速下降,就在教练提醒已到极限高度时,她拉动装置,同时用尽全力大声喊了三个字。
事后,秦岳严厉批评钟浅,“真是被你吓出一身冷汗,没想到你这么敢玩,简直是个小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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