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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她很少看电视,尤其不爱看连续剧,每次韩小歌聊起热播的偶像剧宫廷戏她都毫不动心,可是现在听着傻兮兮的对白,竟有滋有味地看了下去。原来当你内心觉得幸福平和时,看什么都是有趣的。
她又忍不住抬眼看了下楼上。
幸福的时刻,总是与那个人有关。
钟季琛少年时顽劣,做了不少荒唐事,被父亲誉为钟家几代最不成器的一个,可自从父亲身体查出问题,把公司交到他手里,骨子里的责任感和好胜心迅速觉醒。就在外界纷纷不看好、甚至押了赌赌他在三年还是五年内把家业败光时,他不仅让他们“大失所望”,还让公司业绩更上一层楼。
也是在那时,他终于赢得了向来严厉的父亲的点头赞赏,还史无前例地与他谈心到后半夜,讲了家族历代的兴衰往事,让他升起一种强烈的家族自豪感。聊到最后,父亲说你们趁着年轻再要一个儿子,将来继承事业,他当时还说女儿也可以。
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之所以几乎所有时间都投入到工作中,还有一个原因。年少冲动而结合的婚姻,很快显露出不和谐、不合适的本质。他也是后来才明白,爱情的另一个代名词是激情,而激情是最容易消退的,何况,人也是会变的。
这几日,钟季琛常常会想起以前的事,连梦里也会出现一两个片段,也许是因为钟浅的到来。
这个他人生里的意外,本想狠心推开,却越来越近,近到此时就睡在他的隔壁,临睡前他还叹息一声,自己性格里的杀伐果断在她这里似乎不起作用。
如果没有特别重要的事,钟季琛不会起太早。
所以七点前后这个时段,他通常睡的正香。
所以被吵醒的时候,他先是拧起浓重的眉,然后才撩开眼皮,一眼对上扒在床畔的笑靥如花,哦,是他人生中那个“意外”。
“爸爸,快起来吃早餐。”
早餐?钟季琛像是听到什么生僻词,反应了好几秒才开口:“我不吃。”
然后闭上眼想继续睡。
“早餐很丰盛哦,中西结合,有新烤出来的牛角面包,还有果汁,还有……”钟浅像一只小麻雀一样聒噪不休,说得自己口水都要流出来。
他懒得睁眼,“我从来不吃早饭。”
钟浅一愣,“从来不吃?”脸色立即严肃,“那怎么行,不吃早餐对身体不好,容易得胆结石,爸爸你这些年都不吃早饭的?”
她语速很快,钟季琛被她吵得脑仁疼,被迫切换到清醒模式,于是想到一个问题,睁眼看蹲在床边的她,再看她身后从门口到床边不短的距离,“你怎么过来的?”
跳过来的。钟浅见他表情要变,果断撒谎:“护士姐姐扶我过来的。”
钟季琛也没了睡意,干脆坐起身,理了理睡袍前襟,“你先去吃,我早上都要运动一下才能有胃口。”
“运动?”
“嗯,”他掀了被子下床,“我去跑一会儿。”他说完转身走向衣柜,想拿一套运动的衣服换上,一回头见钟浅还在原地不禁皱眉,“你别蹲着,会压迫脚腕上的伤,你怎么这么不知道爱惜身体。”
不吃早饭的人有资格说这话吗?钟情腹诽,而且她也不是蹲着,是跪着。
扶着床沿小心站起,然后换上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说:“爸爸,你能不能扶我下楼去餐厅?
“护士呢?”
“有事出去了。”
钟季琛走过去,钟情无视他脸上的不太情愿,立即笑嘻嘻地伸手穿过他的臂弯,把一部分重量转嫁到他身上。
走到楼梯口,他踟蹰了一下说,“等等。”
钟浅见他作出跟护士姐姐同样的姿势,忙说:“要背的。”
钟季琛不解:“有区别?”
钟浅点头,一脸坚持。
然后,得逞。
伏在宽厚温热的后背上时,钟浅好不得意,当然有区别,她自知这种行为在她和他之间不会发生几次,已经抱过一次了,这回当然要换一种。
小时候她看到别人家小孩子被妈妈抱爸爸背很是羡慕,可是自己妈妈别说不常在身边,即使在身边也会担心衣服弄皱而不肯抱,爸爸嘛,除非摔跤跌倒,区区几次都是用惨痛代价换来的,不堪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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