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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莫轻凡的意识也在纠缠着琅冬的精神细丝,那种细腻到完全包裹容纳的感觉让琅冬从腰部开始下半身发软,有点站不住脚,不是以往那种推拒排,也不再是毫无反应,莫轻凡的热情不止表现在接纳更甚至开始主动探索,不断的想要知道更多关于琅冬的情况……
琅冬勉强推开他,在莫轻凡怀里保持了一点距离,喘着气抬头去看他,“你,你是不是想起来了?”
“嗯,想起了很多。”莫轻凡用手触摸了一下琅冬喉咙那里的印记,带着点笑意追问道:“这是我留下的?”
琅冬难得有点狼狈起来,他把领口往上揪了下遮盖住那个因为情绪受到撩拨而显露出来的牙痕道:“废话,除了你谁敢对我这样?”
莫轻凡轻声笑了下,半垂下凝视着琅冬的淡绿色眼睛里闪耀着一点快活的光芒。
琅冬倒是有些不安起来,他纠结的看着莫轻凡,道:“你现在还能认出我来吗?该死,这怎么跟你解释,我现在这副壳子也叫‘琅冬’,不知道是不是以前那两个字,但是读音一样。算了,我从头跟你说吧?就是我最后一次出来执行任务的时候,情报有误,我的机甲扛不住最后自爆了……”
莫轻凡伸手抱住琅冬,趴伏在他肩上深深吸了口气,哑声道:“我知道,你之前给我做精神梳理的时候,已经给我看过很多次那个情景,我也看到你再次苏醒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琅冬松了口气,咧嘴笑了下,抬手拍了莫轻凡的肩膀道:“那就好,你不知道我当时多紧张,你以前最讨厌向导找理由靠近你,我还担心怎么说服你我的身份……”
莫轻凡打断他,淡淡道:“你就是你,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琅冬就是琅冬,全世界只有一个你,没有任何人可以替代你的存在。”
琅冬听了有点心酸,他刚开始的时候,就连自己也无法一时就接纳如今的身份,尤其是在矿洞里发现自己和虫子一样贪婪的“食欲”,更是觉得自己是个怪物,现在听见他说,忍不住咧嘴勉强笑了下道:“是吗,说真的我自己都有点担心,刚开始是担心自己用什么身份回帝星,再后来就怕自己哪天一觉醒来变成只虫子,那我可真受不这种变身,虫子身上太臭了。”
“你知道我最怕什么吗?”莫轻凡听着他说的并不好笑的笑话,声音淡淡的道:“我怕现在我一睁开眼睛,发现这是我做的一个梦。”
琅冬听他说着,一时哑然,莫轻凡说的平淡,但是那种汹涌而来的悲伤让人感到绝望,铺天盖地的把他整个人都包裹住,快要溺死在里面。
“人也好,虫子也好,什么东西都好,你还活着,还有呼吸,能跟我说话,能看着我对我笑,这就是目前对我最好的消息。我要的不是一个躯壳,也不是一段记忆,我要的只是你……”莫轻凡看着他缓声道:“我做过很多次这样的梦,醒来的时候除了握在手里的剑,什么也没有。我告诉自己现在还不是崩溃的时候,我还有很多事没有做完。”
琅冬听的眼圈发红,咬牙道:“然后你就自己带队冲进了虫巢?你不该去,这不明智。”
莫轻凡轻笑,摇了摇头叹息道:“虫巢的出现是个意外,我本意不止是针对它们,不过这些虫子来的太突然了。不过我自己也没有想到,我会控制不住自己返祖,我以为我可以做的更好,我经常会想,如果是你的话,会怎样做。”
琅冬听到这里,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是啊,如果是他的话,在听到莫轻凡遇难的消息之后,恐怕也会用尽手头一切可以用到的力量去疯狂报复的吧?结局很可能一样,他会怀疑凶手并不只是那些没有智慧的虫子,他会布置好了一切,但是在遇到虫巢的时候还是会杀红眼的吧……那么杀死那只赤甲虫皇族、坠入虫洞出现在祭月的,就不再是莫轻凡,而是他了。
他之前也想过自己和莫轻凡再次见面时候的各种情形,或许是在他返回帝星之后,借助以前部下的帮助潜入莫轻凡的私宅见上一面,又或许是借机通过暗语联络莫轻凡出来在某个不起眼的小咖啡馆见面,搜肠刮肚地用干巴巴的语言告诉他自己怎么又活了一遍……但是这所有的一切,远没有矿洞里经历的那段时间来的惊心动魄,更让他们相信彼此。
他们两个人之前临时标记的印记还没有消失,这个时候最能感应到彼此的心意,莫轻凡不知道被琅冬想起的哪件小事撩拨起来,又开始贴近了他亲吻,琅冬推了他脸一下,莫轻凡也没嫌弃,握着他的手在指尖亲吻摩挲。
琅冬被他挤在那,扭头躲开一点,道:“莫轻凡你是不是还没恢复好?你嗅觉不好使吗,我身上这股味儿你也亲的下去……行了,你给我住手,你身上还有伤,得先清洗一下。”
不说还好,一说起来莫轻凡也有点忍不住了,他嗅觉比琅冬灵敏数倍,之前心情大起大落没有在意这些小事,现在突然提起鼻子实在是难受,打横抱起琅冬就往浴室里去,“我带你过去,我们一起。”
琅冬被这个姿势弄的浑身汗毛都炸起来了,挺起腰剧烈挣扎,这次是真的恼了,“莫轻凡你放开我,你这什么见鬼的姿势?!”
莫轻凡对他这点力气完全没当回事,哄他道:“别动,我身上还有伤呢,疼。”
琅冬揪他头发,还在试图翻身下来,“滚蛋,你带伤还敢这么玩儿?!你放开我!”
琅冬挣扎未果,被莫轻凡抱去浴室洗了,他心里顶多也就是对那个横抱的姿势有点不痛快,洗到一半的时候就已经消气了,最后还帮着莫轻凡清洗了长及腰部的长发,顺便给他吹干头发换好衣服,连擦药的活儿也一并接手了。
蛇形量子兽也出现在了浴室内,主人在忙别的事情的时候,它就顶着小蛇獴在硕大的浴缸里翻滚,把小东西从脖子上到尾巴尖。蛇獴被晃的头晕眼花,愤怒地抱着白蛇粗壮的尾巴尖儿咬了一口,白蛇吃痛蜷缩起来逃跑,蛇獴追着它不放,两只又开始你追我赶起来,只是白蛇不时左右晃动的尾巴看起来更像是在逗弄幼兽玩耍。
琅冬给莫轻凡轻柔的吹干头发的时候,莫轻凡忍不住抱着他的腰蹭了蹭,笑道:“以前冬天的时候,你也是这么照顾我的。”
琅冬踢他一脚,一脸的不耐烦,“滚蛋,那是因为你赶都赶不走。”
“有13年了吧?”莫轻凡贴着琅冬只系着浴巾的腰部,跟以前不一样,这个身体瘦弱而且脆弱,没有一丝力量,让他都不敢用力气去拥抱。
琅冬用手指当梳子给他笼着头发,听见他说也嗯了一声,“大概吧,不记得了。”
他第一次见到莫轻凡的时候还小,两个人又身处不同的家族,由原本的竞争关系慢慢好起来也真的有点不可思议。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和莫轻凡并不是时时刻刻都在一起,有的时候外出执行任务一两年没见面也是正常的事,但是再遇到之后,依旧可以跟昨天刚分别似的无话不谈。
莫轻凡要冬眠,有的时候赶巧了还会蜕皮,这种时候是最为敏感的时期,莫轻凡总是对外人警惕心很强,他看起来对任何人都温和有礼,但也是对所有人都保持一定距离,不与外人多做接触。与其说琅冬照顾他,不如说是他选定了琅冬来照顾他,地盘意识极强的凶兽,总是只对自己喜欢的人开放领域。
琅冬无意中照顾了他第一次,紧跟着就是第二次、第三次……等到后来,在自己那所私宅里过冬时间最长的,恐怕就是莫轻凡。有的时候琅冬执行任务推门进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睡眼蓬松的莫轻凡,披着他的厚衣服,抱着蓬松的枕头睡在宽大的沙发上,含糊不清的跟他打招呼。
琅冬吁了口气,推了莫轻凡的脑袋一把,道:“好了,头发也干了,起来出去了,外面还有一堆事要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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