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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開源溜溜達達交上了,回來以後翻來覆去心裡不得勁,借著書遮擋老師的視線,朝著同桌說:「對不住啊,連累你了。想吃什麼,我中午請你吃飯。」
祝意盯著他,用他慣用的那種看送分題的眼神,除此外,看不出其他任何內容。
北開源被他打量了一會兒,有些摸不著頭腦,往他那邊湊了湊,沒等繼續發出邀請,就吃驚道:「……你的手?」
祝意不做聲。
北開源繼續說:「手指真長,怎麼這麼白??」
祝意把手往回收,用校服袖子蓋住一半手背,繼續做數學題。
北開源等不來回應,趴在桌子上看他。
他撐著頭看了一會兒,忍不住道:「你眼睫毛可真他媽長啊。」
他們到高三才確定關係,隔了七年,在馬爾他領證。
直到現在。
十二年。
祝意跟他說,痛苦。
臨近醫院下班,蔣屹給祝意打電話,讓他過去一趟。
因為提前約好的這位醫生是熟人,祝意沒說什麼就趕了過去。
蔣屹帶著他跟醫生打過招呼,坐在一旁的家屬椅上等,讓醫生單獨給他做檢查。
「去裡間吧。」醫生遞給他一個一次性量杯,示意他進去裡面。
這意味著什麼是個男人都懂,祝意猶豫了一下,蔣屹在旁邊插話道:「不用檢查那些,他沒問題。我覺得他可能興奮閾值高,或者需要心理疏導。」
醫生「啊」了一聲,把量杯放下,問祝意:「聽蔣屹說你要靠吃藥才行。」
祝意沉默了片刻,說:「如果硬要來的話,也是可以的。我只是單純的不想,沒有欲望。」
這個『硬要來』包含的內容很多,蔣屹不由沉默起來,醫生卻好似對這種情況已經司空見慣,一點異樣的表情都沒有流露出來。
「約過心理醫生嗎?」他問。
「沒,」祝意說,「剛開始決定要治療。需要的話,我約一下。」
醫生點頭,開了幾張單子,跟量杯一起推給他:「該做的檢查還是要做的,再驗個血。」
祝意不動,有點為難:「我……」
「自己也不行嗎?」醫生看向蔣屹,建議道,「要不你跟他一起進去,別在裡頭瞎弄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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