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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不少的官员已经落座。这京城来的官员自然坐的靠前,安城本地的官员往后。前面的官员怡然自得,看着这番奇景啧啧称奇。后方的官员四处打量的同时还略带忐忑。
这场宴会过后,陛下可就要走访了。安城向来贫穷,天灾人祸不断。虽……虽主簿大人说有对策,但是……但是……若是陛下一个不满,他们丢官是小事,怕是脑袋也要……
而此次座位安排,最引人注目的非韩山莫属了。安城官员对韩山的身份还不了解,所以看向他的目光带着讨好。而京城的官员脸上就带着不满了,心中暗骂这安城太守脑子是不是坏了,竟然将韩山安排在了大司马的前头。
至于为什么安排在大司马的前头,相信与下半晌韩山入了帝的院子有关。只是这知道的人,很少罢了。
夜幕降临也不知是天气恶劣、还是地势偏高的原因,风雪似更大了。帝带着护卫随从,在安城太守刘青的引路下,来到了这处别院。这地方比其他的房屋要高,面积似乎也大上几倍。它的存在似在告诉着大家,屋内另有玄机。
帝停下了脚步,为的安城太守也有些瑟缩的低下了头。原因无他,那位阎王爷正站在门口含笑的看着他们。
此时的安王已梳冠,身上披了一件火红色的大氅。冰天雪地中,无疑他是最瞩目的存在了。他勾唇看着停住脚步的人,邪魅的语气伴着风雪传出:
“刘太守。”
这一声,让低着头的安城太守刘青一个哆嗦。这安王脾性如何,早在岸边之时他已有了深刻的认识。如今,是万万不敢得罪的。而安王如今喊他作何?内心深处的恐惧告诉着刘青,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他连忙低头行礼,并回答:
“见过安王。”
原启站在原地对上安远的视线,稍稍皱眉。而对方见他如此,竟然笑的愈灿烂。
“为何本王的院落距离陛下的,如此远?”
安王问出这话的时候连眼角都未曾给刘青一个,全部注意力都投注在那冷面的帝王身上。他喜欢看着原启生气、皱眉,每一次看到他都会觉得痛快。包括这一次,当他话必,见对方眼中划过的冷意。安远勾唇,那愉悦感似自心底出的一般。
刘青一听,后背冷汗淋漓。这安王是来治他罪的……原本他是打算将陛下与安王安排的近一些,可岸边之时见安王与帝剑拔弩张,后那韩山又进了帝的马车。所以……所以他一时脑热就将二人的院落稍稍调换了一下。
这,应该没有被安王现吧?
想到安王阴毒狠辣的名声,安城太守刘青腿肚子都打起了哆嗦。可他好似木讷的很,根本不知如何说才能让安王消了气。最后,他颤颤巍巍的抬头,似征求意见一般的问道:
“那……?不如安王喜欢哪处,就住哪处?”
此话说完,刘青在安王的眼中真真切切看到了满意的神色。刘青心中松了一口气,心想着自己的回答可算让安王满意了。可想要擦一擦额头冷汗的手还未抬起,刘青就差点踉跄摔倒。为什么呢?自然是因为安王接下来的话。
“哦?若本王想住陛下那一处呢?”
安城太守刘青脸上的表情要哭不哭,要笑笑不出,难看至极。此刻他是连抬头都不敢了,直接跪地对着帝磕头,口中喊着:
“臣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陛下的住处,哪里能还给安王啊!刘青这也算弄明白了,安王这是与陛下不愉,拿他出气呢!安城太守刘青砰砰磕头,一身狼狈。而站着的二人,哪一个不是神色冰冷,又有谁真的会同情他?
眼看着那黑色的大氅自眼前划过,刘青低头磕在冰冷的雪地上,竟不知自个儿接下来是生是死。
帝上了台阶。步步逼近安王。一个纯黑一个火红,逐渐靠近。二人擦肩而过之时,帝开口,冰冷的声音让安王面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安王想住,可搬过来。”
他话说完,入了屋子。门口的内侍举着帘子,看着笑容阴毒的安王打了一个哆嗦,却并不敢将帘子放下。哪怕,这安王没有要入内的意思。
那头安城太守已经停止了磕头,因着帝的话稍稍抬头。在与安王的视线接触后,一个激灵又低下了头。然后,刘青听到了安王带着笑意的声音:
“刘太守,快快请起啊。陛下,还等着你呢。”
说完,竟然再也没有了声音。寒意刺骨,腿脚湿冷刘青冻的打颤,等了片刻再没听到安王说话,他忐忑抬头。那厚重的门帘已经被放了下来,哪里还有安王的影子?刘青茫然,这……换院落之事竟然不了了之了?
这安王果然阴沉不定,上一瞬似镰刀夺人性命,下一瞬又大笑离去。
刘青心中松了一口气,才觉全身已被汗水打湿。他艰难起身,旁边赶紧有人上前扶他。刘青侧头,现是自己的主簿邢征。
邢征扶着刘青,面上带着心疼眼中暗含怒气:“大人,下官扶您先去换身衣裳再入内吧。”
刘青看自己一身狼狈,点头同意。他没有问为何该在宴席上的邢征会出现在这里,在邢征和一个侍卫的搀扶下,几人离去。
他们动作得快点,不能让陛下等急了。
……
原启在迈入门槛后停顿了一瞬后慢慢往前行进。虽四周景象虚幻缥缈,却大多是粗石雕刻而成。这番景象,倒是与安城的现状相符。但是……原启回想街市上所见,怀疑自心底升起。这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了,看待周遭事物的眼神自然就生了变化。他踏上台阶踩上石桥,一边接受着众人的行礼一边细细观察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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