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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该不会拿前夜打算用在宫宴上的东西,打臣吧?”
安远说着,拿起了一块桂花糕。这干果蜜饯、开胃小菜可不就是宫宴开始用的东西吗?
这么想着,他边盯着原启边咬了一口桂花糕。
随后安远眼睛一眯,里面竟然还是热的。
“孤非小气之人。”
原启虽然这么说着,却避开了与安远的对视。他低下头看着桌上的摆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安远挑眉,与这闷葫芦坐在一处吃饭,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他端起酒杯,小酌一口。竹叶的清香在口中蔓延,安远眉头轻皱面露嫌弃神色。不是这酒不好,而是这酒不够烈。而不是烈酒,他喝不惯。
安远直接抬手将酒杯往旁边一泼,酒液就全部流到了地上。站在他身旁的小内侍吓得腿抖了一下,却是半个惊呼都不敢说出口。
竹叶酒的香气在宫殿中渐渐蔓延,原启抬头冷眼看着安远的动作。显然,这位帝王对于面前人的行为很不满意。
而安王回之一笑,魅惑人心。他似一点都不怕对面的帝会惩罚他一般,他张了张红唇,笑道:
“这酒没味,喝它不如喝水。改日让陛下尝一尝臣府上的烈酒,如何?”
安远说着舌尖轻轻滑过嘴角,似在回味那烈酒的滋味。虽然这是他无意间做出的动作,但是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就像是在勾引对面的那位。
许是未抬头看安远表情的缘故,帝听了安王这话并未甚大反应。他端起酒杯轻轻的呶了一口随后又放下,喉咙滚动后。他拿起了筷子夹了一口酸脆绿瓜放入了口中,清脆的声响即便闭着嘴也传入了安王耳朵。
帝未回答安王,不知是对着烈酒不感兴还是对入安王府没有兴。
安远看着原启这副表情,嗤笑出声。他觉得自己还没吃,就已经饱了。安远将酒杯扔回桌子上,抱臂看着对方用膳。
这个人用膳及其独立,根本不需要边上伺候的人。所有菜系,他都是只夹一筷子。配着主食一趟下来,原启就放下了筷子。而放在原启右手边的酒,却是未见他再饮一口。
安远看后挑眉,稍稍惊讶。这个人用膳全程竟然都不用宫人伺候且极为克制,这一圈下来他也未现原启哪个菜喜、对哪个菜不喜。
安远将手放在了桌子上,轻轻的敲了一下碗沿。轻微的声响,并未让对面那个放下碗筷的人抬头看他。
他心中略有些好奇,是谁将原启教成了这幅样子?那个天真灿烂说话不过脑的王后?还是那个笑眯眼什么都行的原礼?或者……是哪一位帝师?
安远随手拿起了盘子里的红鸡蛋,手指在上面轻轻一敲,红皮碎裂,白嫩显露。看到这里他的手稍微停顿,心想原启的壳子被敲掉后,里面是否也是这般白嫩?
妖娆安王眯眼,也或许是个黑心的。
一个鸡蛋剥好,安远三两口入了肚子。他虽然长相妖娆但是吃饭一点都不优雅,不过这与他来自民间的身世倒是很相符。
此时的他没有看到低着头的三宝公公,露出的欣慰笑容。
吃完后,安远看着沉默不语的原启开口:
“陛下莫不是认为,一顿饭就能让臣消了委屈?今日朝堂上那么多人骂臣,陛下都未出声阻拦。臣的心,很痛呐。”
安远说着,还稍稍前倾了身子,让自己离那原启更近一些。这番行为倒像是怕对面的人听不见一样。
然而即便他再往前倾,隔着桌子,二人也是互不接触。安远这声音稍扬,语调柔和。但是那双美目中,却流露着坏意。
原启放于桌上的右手手指微动,却没有去碰那酒盏。他抬头看着坏笑的安远沉声开口:
“他们罚了俸禄。”
所以安远,不要得寸进尺。
他今日叫安远来此处,并不是为了安慰安远。他想安远是明白的,但是安远却在装糊涂。
“罚了又如何?银钱粮食又没到臣的手上,最后还不是陛下得了便宜去?”
安王放在桌上的手托着下巴,边说边看向帝。那眼中没有惧意只有笑意。他看到原启那双漆黑无波的眼中闪过暗光后,更是开心了。
而原启审视着面前坐无坐相的人,心中惊讶于安远不同于别人的脑回路。
“孤以为,富可敌国的安王看不上这些。”
外面谣言,大月半数的银财掌握在安远的手中,而据他所查实际掌握在安远手中的财富、商路等,比这半数多的多。更何况,户部也握在安远的手中。所以原启认为安远看不上官员的那点俸禄,更不会因为俸禄没有到安王府而不满。
安远不满的怕是,认为他惩罚的太轻了。
安王听了这句话后笑意一顿,随后站了起来。因为他的动作,三宝公公反射性的往身上摸。他是怕安王生气了会伤害到陛下。可是转念一想昨日,三宝又垂下了手。
若论体力,安王这辈子怕是只能被陛下压在身下了。
安远站了起来,脚步轻盈的走到了原启身边。身旁的内侍们因为安王的动作稍稍后退了一些
——
而安远一手撑着桌子,身体凑近原启。他先是停顿了一下看向周围的侍女与内侍,然后扬唇对原启道:
“陛下怎么能如此说?臣的银子,就是陛下的银子。臣可是永远会为陛下效力,属于陛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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