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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弩.箭被宽大的袖口遮住了大半,如此近的距离,如此快的度,根本无法闪躲。
嗖嗖嗖的三声,一只射中了大司马的胸口,一只落在了地上,而另一只……
闷哼声音响起,那是属于原启的。在那一刻,他竟然极限的挡在了安远的面前。此时,他几乎坐在安远的身上,他的胸口处插着一只小小的箭。
他的面上倒是没有出现痛苦的神色,显然这一点疼对他不算什么。但是原启的眼睛开始涣散了……
当危险生的时候,身体的反应永远快于大脑。原启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就像他也不明白断崖处时,他为什么会想让安远活着。皇位是他的,大月国是他的,任何觊觎他的人都该死。
可是……他想要安远活着。所以……安远。如果对我的皇位感兴,为什么那个时候又要下令救我?我若死了,你的心愿便达成了,不是吗?
原启的身体慢慢的瘫软,几乎是被安远抱在了怀中。他想要转头看一下那个人是否安好,却没有了力气。他背对着安远,也就错过了安远眼中的震惊。
“陛下!”
三宝公公带着哭腔的声音第一个在院子中响起,众人才像是反应过来一般慌乱了。大臣们齐齐的想要往陛下身边凑,却被侍卫们拦下。
三宝想要伸手接过陛下,却在触碰到安远的眼神时颤了颤。最终,三宝还是收回了手。他转头大喊:“去把大夫喊来!快!快!”
陛下好像中毒了,必须赶快去叫大夫。三宝着急的很,看了一眼抱着陛下的安王,最后一跺脚自己冲去了院子。显然,他更相信自己的度……
刘青很快被制住,他的眼神也有些慌乱但是更多的是解脱。他们三人站的太近了,他本不想误伤。不过也罢,总归是因为这些人。院子中很乱,刘青没有注意到,因中箭倒在地上的大司马是睁着眼睛的且面色如常。
安远抱住慢慢滑落的原启,桃眸已经血红。他几乎是快的扯掉了原启的衣服,中箭之处已经开始黑。
将原启放在椅子上,安远握住了那只箭。
“噗”
箭被已极快的度拔出,黑血扬撒在了雪地上。而安远毫不犹豫的低头,吻上了那个血.洞。
黑血被一口一口的吸.出,他的眼睛紧紧盯着半阖眼的原启,眼神是冰冷的也是火热的。他在想什么,无人知道。
当安远再次起身时,他的嘴唇也开始灰。因为他的遮挡,大部分人看不到陛下到底如何了。
他直勾勾的看着刘青:
“解药。”
仅是二字,声音却如索命厉鬼。同时,安远怒吼出声:
“张峰!滚出来!”
他的声音太有穿透性了,慌乱的大臣们都被镇住不敢再有其他的动作。安远喊着张峰的时候,眼睛却是盯着刘青的。那个眼神,似乎要将刘青生吞活剥。
“没有解药,没有解药。哈哈,那弩是我捡到的。没有解药。”刘青,似乎也真的癫狂了。
安远的脸色因为刘青的话越来越沉,他微微的侧头对着身边的人说:“把邢征给我一寸一寸,剁了。”
侍卫听后立刻拔刀往那走去,而癫狂的刘青立刻抬头,眼中哪里还有疯狂,只有着恐惧。
“不!不!别!”刘青想要挣扎,却被按在地上无法动弹。他的声音在颤抖,他在祈求:
“安王!安王!我不是在撒谎!弩真的是我捡到的!我捡到的!我真的不知道解药!”
然而,安远却没有下令停止。院子中是两个人的惨叫,一个是受刑的人,一个是观刑的人。
当张峰从院外赶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安王为帝吸.出毒血的画面。当安远转头的时候,张峰停住了脚步。因为安远的唇色灰似是也中了毒,也因为原启身上的伤。
“滚过来。”
安远的声音,让张峰回神。帝胸前交错的两处刀伤让他震惊,然而断崖之时他完全没有感觉出这个人受了伤。
张峰立刻上前,而三宝公公也拖着大夫来了。原启被送入了屋中,院中的行刑却依然在持续着。
而这个时候,在众人震惊的表情下,大司马爬了起来。大司马没有死,甚至没有受伤。摸了摸疼的胸口,幸好他穿了软猬甲。可如今事态展,让他的心沉入了谷底。
陛下中了箭生死不知,那弩却是他的。他不相信什么安王不会查到他的头上,若是陛下死了,即便弩不是他的,安王也一定会栽到他的头上。
喜塔腊安图看着依旧乱哄哄的院子,想要离开这里。同样中箭,若是陛下死了而他一点事都没有,无论出于什么样的目的,他都不会有活路。箭上的毒是他亲自抹的,在他看来陛下……必死无疑。
所以……他必须逃命了。但是,喜塔腊安图还是太天真了。在他转身想要悄悄离开这里的时候,破空声响起。箭羽贴着软猬甲的边缘直接穿透了他的肩膀。
而三宝公公的声音也响起了:
“安王有令,陛下没醒之前,谁也不能离开这个院子。”
喜塔腊安图趴在雪地上努力的转过头,看到了对他张嘴的三宝。那个内侍似乎在说:陛下活了,你才能活。
大司马倒在地上,却没有一个人上前来扶他。血染红了雪地,他的眼神也慢慢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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