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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再三催促,监斩官瞥开眼神,丢出写了朱红‘斩’字的令牌,令牌落地,刽子手扬起大刀。
她姜青诉这一生,恐怕真做了不少坏事,不能说无愧于天地,但对于高堂之上的人,她无愧于心。
大刀落下,围观的百姓纷纷捂住了双眼惊呼,滚烫的鲜血流了一地,谁也不忍见这惨状,血腥气顿时扩散开来。
就在此时,人群之外的街道上,哒哒马蹄声传来。
身穿官服的大人高举手中的圣旨,额上已有汗珠,朗声朝人群方向大喊:“刀下留人!——圣上有旨!姜相不可斩!”
监斩官脱力地往椅子上一倒,看向滚入泥土枯叶中被青丝缠绕的头颅,张了张嘴,终究什么也没说出。
乌云密集地聚在一起,旱了两个月的大昭国突然下起了大雨,这场大雨持续了三天三夜,这三日,皇上皆以身受风寒之由未上早朝。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新坑了,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吧,感谢!
第2章白无常
啪——
一掌重重地按在桌子上,掌下还有一张纸,那只纤白的手仿佛难以泄愤般,将纸在掌心搓成了一团,随后翻手过来,那团纸便在他掌心簇起的蓝色火焰中化为灰烬。
桌案下方传来一道声音:“我从崂山镇买的纸……”
手掌又是一下拍在了桌子上,下方的人立马几步小跳过来,弯下腰,一张脸几乎贴在了桌面上,细细看着那只手,直到手慢慢拿开后,他才哭丧着脸:“我的梨花木桌……”
“这个该死的白……白……他叫白什么来着?!”手掌的主人问了句。
还趴在桌子上细细摩擦掌痕的男人立刻站直了身体,他的皮肤齿白,一副书生打扮,身材纤瘦,肩膀垂下,最重要的是,那张脸——眉眼皆柔和,唯独嘴巴两边缝了线,浅浅的疤痕直到脸颊两侧,猩红的嘴唇仿佛要滴血似的。
男人嘀咕了一句‘和人家共事两百多年了,还不知道人家叫什么’,缓缓道:“白大人从来不姓白。”
玄色衣袍掀起,那人坐在了椅子上,眉心紧皱,剑眉入鬓,一双丹凤眼闭着,似是有些无奈又有些烦躁。想起来今日刚起,便看见放在桌案上的一张纸,那纸上潦草的字迹只写了四个字——哥哥走啦!
走了?
共事了两百多年的白无常,就这样尥蹶子不干了?
为的还是昨日才过奈何桥的一个风尘女子?
“说走就想走?把他给我捉回来!”
书生男人眨了眨眼睛,小声嘀咕:“人家也不是说走就走的,人家昨日见到凤娇娘的时候连说了十七句漂亮,回来又跟你说了五次干不下去了,连夜就去阎王那里请了辞,你自己没听罢了。”
“阎王同意了?”
“同意啦!”书生点头:“白大人刚说,阎王就同意了,说会有个新人物安排过来顶白大人的缺,算着时间,差不多就要到了。”
书生提到这个马上新上任的白无常,顿时来了兴趣,笑着道:“说来也奇,这个新来的白大人啊,生前也是当官儿的,她是大昭国第一女相,五年前被砍首死的。她这人啊,竟然不去轮回,直接将生死簿烧了,赖着阎王要了一官半职,打算在地府长干,阎王磨不过,就给了她一个闲差。”
玄衣男子睁开双眼,眼底已经涌上了不耐烦。
书生恍若未觉,继续说:“后来你猜怎么着?闲差她都能办出花儿来,阎王发现她是个办事儿的能人,便留在身边做臣,我听阎王殿的鬼差说,自她调到了阎王身边,阎王已经一个月没管过事儿了。啧啧……若不是此次白大人跟着凤娇娘走了,阎王也不舍得将她调过来。”
玄衣男子深吸一口气,见书生还要说,立刻开口:“啰嗦!”
书生瞥了一眼对方,见对方眼底蒙了一层寒意,顿时缩着肩膀往后退了两步,干咳了一下。
啰嗦这个老毛病,他怕是改不了了。
“三个问题,生死簿无火可焚,她怎么烧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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