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一
这是平原西部最大的一个镇子,望上去黑鸦鸦一片,全由一些苍黑的古屋叠成。街巷窄长,曲折幽暗,响彻着无业游民凄凉的笑声。镇子中部有一幢红『色』木楼,油漆剥落,看上去更显得怪异。二楼前廊上偶尔出来个剪了齐耳短的姑娘,让行人驻足去看。她可真够白的,胖脸上有一对凹凹的黑眼。她伏在栏杆上往下望,无业游民朝她做个手势,她就笑。民兵把无业游民轰走,然后再转回来看她。
民兵不在时,无业游民很快聚过来向二楼仰望。如果那儿空空的,他们就咂着嘴,坐在地上。多么好的太阳啊。他们互相抚『摸』起来,其中的一个不知为什么往另一个『乱』蓬蓬的头上吐了一口,立刻挨了一巴掌。几个人在地上滚动,直到民兵把他们重新赶走。
民兵轮流值班,都围绕着木楼。这楼以前属于一个大商人,他在外面胡闹,断了后,木楼就收为公有。很少有人能亲眼去楼里看上一眼,只是传说某某大官来了住在里面,怕吵,四壁钉了毯子;夜间,他又嫌躁,就让卫兵领来三五个有模样的姑娘,大官待姑娘真好,姑娘哧哧笑……还传木楼里住了兵,都是前线开来的,个个携枪带刀,满口脏话,然而极守纪律,不拿群众一针一线。至于这一次为什么二楼上出现个凹眼姑娘,谁也不懂。
民兵驱赶无业游民时,他们就嚷“让俺看看!看看!”民兵瞪着眼喝问“这是随便看的吗?你们知道她是谁?”无业游民争先恐后地答
“凹眼婊子!”
“天哪!打嘴……亏了她没听见。”
民兵吓得捂了一下嘴,转脸看看木楼,把头缩进衣领里。
这些无业游民在大街上转悠了半辈子,看样子要转悠到死。以前民兵指导员劝说他们加入民兵,保卫镇子,他们就翻白眼。指导员说“麻脸三婶祸害了多少民众,该是扛枪的时候了。”他们就咝咝吸一口凉气,说“俺日麻脸三婶。”
镇子一连几年都是麻脸三婶的地盘,她按时派人来收“地皮贡”。来人除了要走猪羊米面布匹之外,还要挑选“中意的东西”。这或是几头牲口、一个八仙桌、花瓶古玩,或是人——当时麻脸三婶年纪不像现在这样大,愿把年轻小伙子收为“贴身卫兵”。有一次镇上被挑走了五个英俊小伙子,最大的才十七岁。父母跪下哀求留下孩子,收贡的骂“不识抬举的东西,修下几辈德才能跟上三婶?”结果五个小伙子一去不归。镇上人都知道他们被麻脸三婶采了元阳,然后又当土匪——那队伍中有不少精壮汉子就是这样入伙的,从此不认爹娘。
八一支队出现在这一带,从此断了可怕的“地皮贡”。镇上成立了民兵大队,配合支队保卫民众,参加了有名的几次战斗。战斗结束后支队秘密转移山区休整,只留下少量兵员和一些伤号——那幢木楼变为临时病房,凹眼姑娘是支队的一个护士。
她个子很大,实际上只有十七岁。她生于东部城市的一个教师家庭,医专毕业就参加了战地医院,后来八一支队要人,就给“支援”来了。她从小长在一种纯洁的环境中,什么污浊的事情也不懂。所以当街头那些无业游民朝她做手势时,她还以为是友好的表示。她悉心照料伤员,一旦他们有了笑意,她就高兴得唱歌。有个伤员马上要痊愈了,为他上『药』时,他就小声说“我要困你。”她告诉领队说“他说要困我。”班长暴跳如雷,指着那人的鼻子训斥。事后那个人找到她承认错误“我再也不困你了,一定不困。”她感到深深的愧疚。
风声有些紧,除了重伤号之外,其余的都分散在一些老乡家里。他们前些年挖的地窖这会儿都用上了。
无业游民仍旧到楼前来看。他们又见过一两次凹眼姑娘,心满意足。民兵挥着枪托问“就不怕打?”“别说打,谁能得她,死也值!”“臭美……”
有个卖野糖的男人几次挑着担子在楼前转,无业游民就追着要糖。他不给,他们就不缩手。男人小声说“楼上住了什么人?告诉了就给糖。”一个人抢答“凹眼婊子。”男人摇头“是支队的吧?”另一个四下看看说“他们早撤了,我亲眼见的……炊事员走时背一个猪头……”
卖野糖的男人在街巷上转了三天,关心的都是支队和民兵的一搭子事。有一次他正向小姑娘伸出一支野糖,被背枪的人一把擒了。他不停地喊冤,就给拖到了民兵大队部。指导员不在,副指导员主持审问
“狗日的东西,从实招吧!”
他的鼻孔有些外翻,他们就叫他“翻鼻”。他『揉』着鼻子“俺家三辈都是卖野糖的,河西胡家从东往西数第六个门是俺家……”
副指导员想了想,明白那是麻脸三婶的地盘,无法对证,就大喝“告诉你‘翻鼻’,你这三天的事儿都在我把里攥,你要不是个‘探子’,我就算驴下的。”
“翻鼻”一笑“那你就算驴下的了,大叔。”
副指导员一拍桌子“好胆!来啊……”
一边拥来几个人,三五下把“翻鼻”捆了,然后拴到一个滑轮上,哧一下拉起来。
“招不招?”
“招哩。俺是卖野糖的。”
“好。放哎。”
“嘭”一声,那边攥绳子的松了,“翻鼻”跌到地上,大叫不止。大约有什么地方跌折了。
“招不招?”
“翻鼻”一声不吭。于是又被拉起。刚拉到顶部他就喊了“我招我招,招了放我回去好啵?家有八十老母啊!”
副指导员笑着“那中。”
“翻鼻”被缓缓放下。他坐在那儿,像个不倒翁一样摇动着“俺是麻脸三婶派来的,那边有消息说武工队走了,该来收收地盘了……我先探个虚实。”
“什么时候她来?”
“半月准来。”
“你这个‘翻鼻’好胆,敢给麻脸三婶当探子,还想喘着气儿离开黑马镇?”
“我的爷爷!咱说好了的,不能说话不算然后……爷爷,我给你跪下了!”
副指导员一哼,四下的脚都一齐踢;踢累了又用竹片拍,用鞭子抽。呼叫声震动屋梁,一会儿就没了声音。用凉水泼过来,再打,打一下问一句“还敢不敢跟麻脸三婶了?”“不敢了爷爷!哎哟放了我,我变驴变马报答,爷爷哎!”“日你妈都晚了。”
几个人精疲力竭,天也黑了。点起灯,副指导员用一根木片触火点烟——一伸手想起个事情,笑了。“笑啥个指导员?”“笑咱太笨太拙,也便宜了这个探子,烧根火棍子吧!”
他们烧好了一支火棍。副指导员先用它点烟,然后让几个人把血肉模糊的“翻鼻”下衣脱了。“翻鼻”粗重喘息,还在求饶。他们把他按了,把屁股翘起。火棍赤红的尖头先触了一下他的下部,他立刻一声长嘶,身子大扭,又被按得铁紧。昏过去,再泼凉水。他缓过来,求饶,诅咒,再求饶。副指导员咬着牙,将赤『色』的火棍猛地『插』入他的屁股,用力地『插』……又是长嘶——但只半声就垂了头。
再泼凉水,再没缓过来。
副指导员扔了火棍,拍着手。“真不经折腾,狗探子。哎,咱忙着,咱忘了什么?”
几个人对视。后来都记起该把得到的消息报告支队的人,就毫不耽搁地跑开了。
二
无业游民知道黑马镇要出事了。他们现民兵在擦枪,几个管事的在看地形,点点划划。再到那个木头楼前看凹眼姑娘,没了。“多么好的一个吃物。”他们搓手。
“俺要凹眼闺女啊——”
午夜里,无业游民的尖叫像春猫长嚎。星空一片银亮,最遥远的边角像在垂落火焰。街巷漆黑,户户闭紧门窗。无业游民抄着手走,想找个草垛子睡下,又嫌太早。他们对视着,想再喊几声,无边的漆黑压得张不开嘴。前边有点光亮,那是打马蹄掌的铜头老汉在做手艺。他们立刻围过去。
一个烟火熏黑的小矮屋,一座土炉子,一架风箱,一个铁砧子,这就是铜头老汉的全部家当。风箱一拉炉灶里的火一『射』,省了灯油了。铜头专心地烧一个红铁块儿,四周围了几个人。无业游民在边上。他们最亲铜头,因为这老家伙夜里做活拉呱儿,什么都说。
铁块烧红了,拖出来赶紧锤打。“打个什么器具?”“打支矛。”“好家伙。”
有人探头看了看屋角,成了十几支。他捡起一支放到火光下,大家都看得清。它青黝黝的,很尖,粗糙得满是锤印。
“这东西镶了木把子,扑哧扑哧扎过去,一下一个。”
“那也抵不过火枪呀,枪子儿比得上快马。”
铜头的额角被火烤着,泛着青绿的光亮,像金属疙瘩。他歇了歇,抓起烟锅。“我每年都打矛,今年又打。指导员说造上百支。我说有那么多拿矛的?指导员说一人一支。天哪,我琢磨这一回事情闹大了。”
~美强惨女主和霸道偏执疯批男主你逃我追你插翅难飞的单向救赎爱情故事~顾梦虽出身豪门世家却是个野种,顾梦母亲在顾家没名没分,拼了那条贱命才生下了她。顾梦出生不祥,从小备受父亲冷落,在正牌夫人刁难和下人白眼中唯唯诺诺地度过了十八年。伪装之余她却像荆棘中的野蔷薇一般疯狂生长。厉桀,东南亚四大财阀家族之厉家的混世魔王,亿逃跑后,我被豪门总裁圈养了...
这是曹某人横扫娱乐圈,做大做强,再创辉煌的故事。刘茜茜曹凌轩你答应娶我的呢!!!刘师师小轩轩,娶我,伦家最乖啦。扬小蜜娶我!!!曹凌轩,我们之间的诺言呢!唐妍娇羞道你们都让开,我和小轩订过婚的,土鸡瓦狗!!!...
简介关于快穿宿主又狗又无情女主没情丝且水泥封心,蛊惑人心一把好手,不当人喜当狗,脑洞清奇爱摆烂,快穿身份随机1随手一拽的炮灰完2张无忌被拐之后完3颜控完4许你太平盛世完5被渣男哄骗的大小姐完6末世女主后宫文里的炮灰完7无辜被杀的凡人女子...
作品简介林星海获得系统,从此在这个丧尸遍布的世界,走上了一条无敌之路...
穿越重生重生之肥妹翻身作者无微不至完结文案学校里被嘲笑的倒数第一,体重两百斤的肥婆丑八怪,人人鄙夷,后妈欺辱,再次归来,锋芒显露。嘲笑她胖?一手逆天医术减肥不...
(女强文,没有勾心斗角,爽文,文笔诙谐幽默)灵气复苏后,梓晗凝雪拥有了一棵神奇的古树。从此救死扶伤树名扬天下。受伤了?吃片叶子保你身体恢复如初!灵气用光了?吃片叶子保你还能大战三百回合!得了绝症?吃片叶子保你再活五十年!梓晗凝雪要叶子吗?救死扶伤叶!一片百毒不侵,两片长命百岁,三片四片某树o灭世扬雪尘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