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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不很乐意,“你怎么不换?”
“我也换,一起换了。”南风落锤定音。
“那成。”胖子点头同意。
二人走的是小路,比较僻静,走了十几里后,经过一处树林,自路旁树林冲出了几个手持刀斧的彪形大汉,“呔,留下财物!”
胖子愣神的工夫,南风已经拔出长剑冲了过去,“呔,留下狗命。”
那几人敢于阻拦他们,乃是看他们年纪不大,未曾想南风竟然如此凶悍,眼见他冲了过来,几个强盗下意识的退入了树林,南风叫骂追赶,直至将几人冲散方才调头回返。
胖子气喘吁吁的迎了上来,到得近前低声问道,“你不是未曾入门吗,哪里学来的武艺?”
“谁告诉你不会武艺就不能打架?”南风反问。
“你当真不会武艺?”胖子半信半疑。
“会不会武艺不重要,敢不敢动手才重要。”南风收剑归鞘。
“不无道理。”胖子连连点头,人家高手用剑,收剑时看都不看就能插入剑鞘,南风得看着才能对的准,摆明了不会武艺。
又走了十几里,前方出现了镇子,此时少有成衣出售,二人便扯了布料,请人裁剪缝纫,南风扯的是青布,胖子选的是灰布。
做衣服得等,次日二人不得上路,便自镇上闲逛,镇上有铁匠铺,行走江湖总不能空手,南风便请那铁匠帮胖子打造一件兵器。
胖子无甚想法,南风想过之后,让铁匠帮忙打了把刀,淬火之后倒也明晃锋利,也不佩鞘,就这样让胖子拎着,用来吓人。
下午未时,二人换上了新衣裳,南风将换下的道袍塞进灶下,点火烧了,此后很长一段时间也没机会穿道袍了,等他再穿的时候,这身袍子估计已经小了。
由于不赶时间,二人便没有急于离去,客栈虽小,却难得安静,又很整洁,南风自炕上闭目假寐,胖子在一旁翻阅佛经,这一年多他也学会了文字,但不似南风那般精通,遇到不识的字,便问南风。
南风学过大量道家经文,那些充当先生的老法师在讲经时偶尔会以自身经文与异教经文比对,所谓异教,包含本土的一些宗教以及西土传来的佛教,由于佛教祖师是个被尊称为释迦摩尼的外族人,故此佛教又被称之为释教。
道家经文多讲阴阳辩证,说的直白一些便是自正反两面审视阴阳,明辨是非。与道家经文相反的是儒家的一些学说,儒家崇尚中庸之道,凡事不走两端,直取中线。
道家与儒家虽有分歧,却都建立在忠孝仁义的基础之上,但那释教走的完全是另外一个路子,他们视肉身为虚,今生为假。
道家重肉身,修今生,很真实。
释教轻肉身,修来世,很虚无。
道家与儒家虽有分歧,却仍在同一方向,但道教与释教的分歧不啻于南辕北辙,完全是相反的两个路子。
南风唯恐胖子误入歧途,便说了些道家教义与他听,但胖子虽然清规戒律守的不好,对释教教义却是信奉有加,认为慈悲为怀总不会错。
南风懒得与他辩解,也不再帮他解字。
胖子啃那释教经书,南风想那九部经文,即便失去了天德子等人的帮助,他也不曾打消自己的念头,十二年后一定要重回太清宗,为师父讨回公道。
天元子临终之前曾经给过他三句忠告,这三句忠告已被他视为金科玉律,若是没有天元子当年的第三条忠告,他根本不可能看穿灵研子的美人计。
此时他已经离开了太清宗,再回原点,他需要重新寻找方向,定下目标。
十二年后再回太清就是目标,天元子对他有莫大恩情,必须报答。
报恩不能折衷,男人一言九鼎,说回去就一定要回去,说十二年绝不能等到十三年,哪怕到时学无所成,去了就是送死也得回去。
为了保全性命,他只能将太玄真经交给对方,如此一来,哪怕他将太玄真经参的再透,练的再好,十二年后也顶多与对方战个平手。
实则他连与对方战成平手的信心都没有,他入道太晚,资质平平,而对方入道已久,不但灵气修为高绝,参悟行文更是轻车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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