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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自幼就怕疼,平日里更是一点小痛都受不住,别家的姑娘都是五岁,六岁便打了耳洞,可自家的小姑娘怕痛,硬是拖到了十三岁。犹记得那日姑娘打了耳洞后,硬是哭了一整天才被夫人哄好的。
“我没事。”薛绾娇声,黑而密的长睫上却沾着几颗晶莹的泪珠。
就在霜降还欲说些什么,忽闻一道清沉声线:
“怎么了?”
薛绾抬眸,杏眸含泪。
来人依旧风姿隽永,面色苍白,狭长的凤眸下有淡淡的乌青。眸色漆黑,通常带着一抹冷意。
”夫人被银针刺到了。”翠黛急声。她那娇弱的小夫人啊,竟然被针扎到了,太可怕了。毕竟自昨日看到夫人,她就被夫人瓷娃娃一般的模样勾得母爱泛滥了。
听到翠黛的话后,宋彧立刻疾步上前,面色微沉:“你们先下去吧。”
翠黛应了一声,霜降却是有些犹豫。
“婢子要帮夫人处理伤口。”
“我来处理。”
宋彧话音将落,三人皆是微惊。最后还是翠黛一脸暧昧地拉着霜降退出了屋内。
“你…”薛绾话未说完,被针扎到的那只手便被宋彧伸手握住,宋彧垂眸,望着小姑娘还在渗血的瓷白玉指,竟是没有丝毫犹豫地含进了口中。
指尖一阵滚烫,小姑娘顿时红了粉颊。
宋彧倒是面色淡淡,少顷,便从衣袖里拿出了一块雪缎帕子,细心替薛绾包扎起来。
只是这雪缎帕子…好像有些眼熟……
“这帕子和我之前在鸢尾湖丢到的那块好像啊。”薛绾垂眸,仔细看着雪缎帕子上绣着的淡蓝栀子花。
那日薛贵妃在鸢尾湖捞人偶的时,她随身带的便是一块绣着栀子花的雪缎帕子,只是后来回宫的时候,却发现帕子丢了,再回湖畔找时,帕子已经不在了。
不过宋彧这块帕子上的栀子花蹩脚的绣技和她的简直是如出一辙。
宋彧闻言,手上的动作一僵,苍白的耳根忽而染上了一抹诡异的红。
“巧合而已。”宋彧冷声,说罢便收回了手。
雪白的帕子绑在了小姑娘的食指上,轻巧地系了一个蝴蝶结。
薛绾越看越像,愈发觉得那块帕子就是自己的。直到她看到帕子的一角绣了一个小小的“绾”字。
“这……”薛绾抬眸望着宋彧,杏眸湿漉漉的。
宋彧面色微沉,盯着薛绾的墨黑眸子不见笑意。
空气异常的尴尬与沉默,薛绾的颈项忽而一阵被人盯住的阴凉。
“应当是我认错了,我认错了,呵呵。”薛绾怯怯讪笑,心里默默地打起了小鼓。
提督大人拿她帕子还不承认……难道是她难以入眼的绣技吸引了提督大人?薛绾垂眸,目光落在了自己那只尚未绣成的荷包。那这个…还要送给他吗?
小姑娘垂首,并未看见那个拿她帕子还不承认的提督大人,现下的耳根已然是鲜红欲滴。
“那个…昨夜你为什么没回临镜长川?”薛绾鼓足勇气,抬首看向宋彧,湿软的杏眸带着丝丝委屈。
宋彧闻言微噎,似是没料到小姑娘会问出此话。
望着少女亮晶晶的眸子,宋彧微微避开了视线。薄唇轻启,依旧是淡漠的嗓音:“西厂事务太多,昨夜抽不开身。”
可昨夜是你的大婚之夜啊。薛绾垂眸,神色恹恹。
望着小姑娘失落的模样,宋彧心头浮上一丝异样:“你希望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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