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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拨了拨药材,却蓦地一顿,赶忙将药材一股脑倒在桌上,只留下包药的方纸。纸的正中央写了一个地址,下面还有一串电话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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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湑起身出门,为了方便,直接在楼下的青旅餐厅吃早饭。一楼大厅的客人不算少,点餐后,她挑了张空桌坐下。
等餐的间隙,一个口罩遮脸的女人出现在大厅门口,她环顾四周,最后把目光落到叶湑这边,只这里还剩了一个座位。她往这边走,一股婴儿爽身粉的味道扑面而来,坐下来时,手腕处有什么东西,闪了两下。
叶湑皱眉,眯起双眼。目光找寻到了闪光的源头,她心里咯噔一下。那女人手腕上正是一串淡灰蓝色的月光石手串,与高冈在火车上把玩了一下午的那串一模一样。
叶湑抬眼看她,但那女人只瞥了她一眼,微微皱眉,移开了目光。
叶湑便主动开口:“你认识高冈?”
李锦抬起头,鼻子嗯了一声,尾音上扬,对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有些疑惑。她仔细打量着叶湑,这张脸她认识,前一天高冈给她看过面前这人的照片。对方回应着她的目光,眼神坦荡。
没来由的,李锦觉得面前的叶湑与高冈是同一类人。她冲叶湑点了点头。
叶湑看一眼李锦的手腕,岔开话题:“......你这手串哪儿买的,还挺好看。”
“这个啊,”李锦直直伸出手,珠子中流转着剔透的光亮,“小时候父亲送的,之前一直带在手边,从不离身。”
叶湑脑海中一个念头闪过。
父亲送的手串、带着手串去找李老坎的高冈、李老坎走了十多年的妻女、如今的李锦......她忽然反应过来,难道说李锦才是李老坎的女儿?
之后的时间里,两人皆无话,只默默地吃着饭。吃完早饭,叶湑正准备上楼,想了想,脚步一转,摸出一样东西递给李锦:“你认识高冈的话,麻烦替我把这个给他。”
李锦一头雾水地接过,应下了叶湑的请求。
回去之后,叶湑收拾东西,把重要的放在身上,其余的一股脑塞进包里。出了大门,径直往老城区走,到一个僻静路口停住,她坐在马路牙子上,似乎在等着什么。
几分钟后,一辆灰色面包车停在她面前,破破烂烂,极其普通。后备箱关不上,车头有一角凹了进去,车身也有好几道划痕。叶湑微微皱了皱眉,总觉这车有些熟悉。
副驾驶的车窗摇下来,一个带着黑色鸭舌帽的小青年探出头来看她:“早上是你打的电话?”
叶湑点头。
黑帽子一偏脑袋,让司机开了门:“快上来。”又伸手把叶湑的包拿走,不容她拒绝。
车子上了年头,启动的时候后部嘎吱作响,车的主人不大爱护,内饰腻得黑,早已看不出本色;窗玻璃覆了好几层泥灰,稍微一碰,就簌簌掉沙。
“这破车!”黑帽子骂骂咧咧,“咱别的车呢?”
司机一边开车一边回:“让他们一早开走,找货去了。”话说到这,下意识看了叶湑一眼。
黑帽子也透过后视镜看她:“我们的电话号码谁给你的?”
“阿云。”
黑帽子有些吃惊,他笑了笑,转过头,嘴里低低念叨:“阿云?总算想通了,眼光不错。”脸上掩不住满意。
叶湑听到了他的念叨,从头到尾没出声。黑帽子看她话少,主动与她说话:“你这是欠了钱,还是家里有人要治病啊?”
叶湑默了默,脑海中飞处理着黑帽子话中的信息。
黑帽子“啧”了声,用食指勾了勾她下巴:“反正你来就对了,跟着哥哥们吃香的喝辣的,还有钱赚,多好的事。”
叶湑别过脸避开他,又小声说道:“......谢谢大哥。”
“谢什么!”黑帽子摆摆手,“你这张脸长得好,要会来事儿,海哥肯定留你;不像之前来的那个去了外面......”
“大毛!”
司机突然出声,给黑帽子甩了个眼色过来,大毛立马住嘴,恨不得给自己两耳刮子,差点说漏了。
“留在这边很好吗?”叶湑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吐出问题,同时手在大腿上狠狠拧了一把,眼底瞬间泛起水光。
大毛尴尬笑笑:“就是外派去别处,相比之下,肯定是留在自家比较好嘛。”话音未落,他手里已多了条黑色围巾。扭头看向她时,眼里漏出一丝凶光。
叶湑心中倏然一惊,暗叫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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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锦回屋简单收拾洗漱后,揣着叶湑给她的东西,出了门去。高冈一早就离开了青旅,走前和李锦留了口信——有事到警局找他。
虽说是给高冈的,可叶湑并未对李锦有所隐瞒,那东西就是一张纸,方形、牛皮色,满带一股子药香。李锦手心汗,纸条受潮变得濡湿,她看着上面的地址和电话,心脏莫名跳动,却想不出缘由。
李锦提前给高冈打过电话,到了警局,一眼便瞧见他在门口等她。李锦加快脚步走到高冈面前,把纸条递给他。
高冈在她肩上拍两下:“进去歇一会儿,喝口水。”山城平地少,李锦走一路已经喘得不行。
等到李锦离开后,高冈展开纸条,先是凑到鼻端嗅了嗅,接下来才是看上面的内容,一行娟秀的字映入眼帘。他眉头一皱,迅转身回到警局里面,叫来小章,又翻出前一晚上的监控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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