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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暄猛地睁开了眼,捂着心口不住地喘息。
视线回拢,四周并没有爆炸,也没有铺天盖地的火光,明暄垂着眼,很长时间才将自己从梦境中抽离出来。
他起身走到冰箱前拿了一瓶冰镇矿泉水拧开,走到洗手间,从头发往下浇。
彻骨的寒意消散了灼热,轻薄的白色T恤贴在身上,带来了一丝实感。
明暄往后顺了顺头发,冰凉的水珠粘在指尖,但他并不在意。
伸手揪住衣摆往上一掀,纤瘦的上身被面前的镜子照了个实打实。
白到过分的躯体几乎没有肉,吸气时肋骨的形状清晰可见,靠近裤腰的部分是很轻很轻的一层薄肌。
纯粹是被瘦出来的。
他把手里的T恤扔进房间配套的洗衣机内,裸着上身走到桌边拿起烟盒,捻过一根抿在唇间。
软舌在蓝色的烟嘴上一舔,独属于煊赫门的甜味流连在唇舌间。
烟嘴被咬住,火光在透亮的房间里亮起,甜腻的味道被泛苦的烟草味替代。
拿过手机走到窗边,大开的窗沿贴在他的胸口,窗外是高悬的月亮和不夜的霓虹。
香烟熟练地过肺被吐出,消匿在夜空中。
手机被摁亮,凌晨四点半。
明暄靠在窗边发呆,窗外的明月孤高,洒下来的月光照不在他的身上。
他翻着手机,拉开微信聊天框从头拉到尾,又从尾拉到头,循环反复。
直到指尖最终定格在了祁随之的头像上。
一截未弹下的烟灰飘落了下来,带着点燃的火星烫在了他的指尖。
一颤,指尖点进了那个头像。
之前所有的聊天记录全都被清空了,唯一留在页面里的是一个五年前的通话记录,祁随之打过来的。
通话时长只有四秒钟,明暄几乎是接到这个电话,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就挂断了。
这是他们两个人意外的一次的联系,自那以后,两个人已然断联。
他轻轻吹去了落在屏幕上的烟灰,指尖很轻地在祁随之的头像上轻轻拂过,而后退出。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直到天光大亮,清晨不算耀目的日光遮掩着尚未褪去的月亮,日月同辉,但月色愈来愈黯淡。
手机上的时间跳到六点,明暄舔了舔唇,给明昭打了个电话。
明昭一向觉少,睡得晚醒得早。
早些年的时候明暄还羡慕过很长时间,说如果跟明昭一样可以不用睡觉就好了。
就好像许愿延时被神仙听见了似的,这几年来,明暄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完整的觉。
电话被接通,那边传来了淅淅沥沥的水声,明昭大概是在洗漱。
明暄倚在窗台,轻声喊了句:“哥。”
“在呢,怎么了?”明昭的声音有些含糊,“在刷牙。”
“你什么时候回加州?”明暄问道。
“嗯——”明昭想了想,“大概要下周,我的假休完了,不得不回了。”
“知道了。”明暄点点头,“我下午回A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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