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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呢?”
“在……在书房与宫里来的人谈话。”
“我这就过去找他。”
“小姐……”
妙妙一推门,门外站着慕声。柔和的光线落在他漆黑的鬓发上,束起的头发随风微微摆动。
“凌小姐?”他笑道,眼珠黑润润,深不见底。
“干嘛?”凌妙妙掠过他走出去,刻意同他保持了一点距离。
慕声不紧不慢地缀在她身后,长拗靴上银线绣的麒麟图腾狰狞地反映着光,青石板上落下个宽肩窄腰的影子。
“你怎么有闲心来找我?”凌妙妙怎么看他都像是个瘟神,恐惧和紧张使她忍不住地胡乱揣测,步子加快了些。
慕声像是个幽灵,轻轻松松地追平了她,伸手到她背后一揽,便将她带到一丛巨大的太湖石背后。
光线一下子暗下去,这个角落潮湿又逼仄,只有圆滑的石洞里漏出刺目的光。他有些粗暴地放开她,撒手的时候,勾掉了她几根发丝。
凌妙妙顾不上疼,心中惴惴:“你……你有话对我说?”
慕声冲她笑:“几天没见慕小姐,失眠治好了吗?”
他的笑令人毛骨悚然:明明是最青春明媚的一张脸,那一双明亮的眸子酝酿着的却是一丝压抑着的情绪。
那是冰冷的酷虐,在笑容的伪装下,仍然禁不住飘出了几丝寒星。
“好……了。”凌妙妙干巴巴地回答。
“看来柳公子的香囊很好用啊。”他一字一字地极轻柔地往出蹦。
凌妙妙受不了了:“慕声,你……是不是间歇性失忆啊?”
他并不生气,抬起头来:“哦?何出此言?”
凌妙妙忍不住想问系统,黑莲花的好感度是会在每天清零的吗?为什么本来都要在正常的道路上进步的慕声,突然变得阴阳怪气起来?
“你想问什么就问好了……打什么哑谜?”妙妙一烦躁,气焰也跟着高涨。
“……”慕声认真地看着自己的手心,沉默了片刻。这几分钟有如几个世纪,心内忐忑如凌妙妙,觉得下一秒慕声可能会暴起杀人。
事实证明她多虑了。他涵养极佳地勾起嘴角:“凌小姐误会了,我只是关心一下。”
可惜,这样的油盐不进比暴起杀人更让人抓狂。
“不是说了叫我妙妙就可以了吗?”
“凌小姐说笑了。”慕声眼中深不见底,与那天棋盘边上的懊恼的少年判若两人,“子期只是个客人,客人就要有客人的样子,怎么好与郡守小姐不讲礼貌?”
看来黑莲花的好感度和记忆果然是会每天清零的。
不过,有一点他没说错。主角团生活在光怪陆离的世界里,他们与风平浪静生活着的原身凌虞,本就是两条不同的直线,有了个交点,又应该快速分开去,愈行愈远。
凌虞一个连纱疙瘩都不能忍受的娇小姐,为什么会与主角团一起踏上那条不属于她的惊险之路?
噩梦中的那个夜晚。
夜风呼啸。
郡守的脸色虚白,两颊的肉松弛地颤动着,一颗颗冷汗吧嗒吧嗒地顺着鬓边流下来:“……让爹再看看你。”
女孩呜呜的悲泣:“爹……”扑进父亲怀里,他的衣服都被湿热的汗水浸透了。
“乖,乖,走罢。”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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