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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众太医医官让出了一条道,连澜押着跛叔走了进来。
越萧放在膝盖上地手陡然收紧,曜黑的眸子似乎更加深邃,周身的杀气蒸腾而起,叫人身骨骇然。
跛叔一见到越萧,忙往前小跑了几步,也顾不上骂街了。
认清确实是他家主子之后,他慢慢走近。
越萧穿着白色的里衣,满屋子的苦药味,满殿的太医医官,不用再看,也知道他受了酷刑,性命堪堪悬于一线。
跛叔的手虚虚地抚过越萧的身板,老泪盈于眼眶,仰头颤声问:“主子,还疼吗?”
越萧双手扶起他,道:“不疼。”
跛叔揭干泪,转头从太医药箱里扒拉药瓶,“老奴这就给你上药。”
太医们见他不守规矩,围上来药制止他,却都被他一把挥开。
越朝歌挥了挥手,“你们都先退下吧。连澜留下。”
众位太医纷纷告退,到殿外候命。
等人走完,越朝歌转头看着越萧的侧脸,道:“你们主仆都在本宫手上,你若是杀了本宫,你能走,你这忠仆恐怕也离不脱我郢陶府。所以,知道怎么做了吗?”
越萧启唇:“你在威胁我?”
越朝歌扬扬下巴,连澜长刀架上跛叔脖颈,“本宫在威胁你。”
越萧沉默。
跛叔手上握满药瓶,冲他道:“主子,老奴的命不值什么,主子且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何必要再受制于这个佛面蝎心的长公主!”
被骂佛面蝎心的越朝歌笑意不减,连澜把刀往里推了推。
越朝歌转头,素手着金镯,再度攀上了他的领口。
“怎么,还不脱吗?”
越萧握住她的手,“我自己来。”
越朝歌笑:“碧禾,传院判进来看伤。”
院判大人进来。
他一抬眼,见殿里刀也亮了,除了长公主是万年的笑脸,旁的都是一副杀人的模样。
感受满室剑拔弩张,院判肩膀一抖,不禁有些哆哆嗦嗦。
碧禾堆高了迎枕,越朝歌无骨似的往枕上一靠,“给他瞧瞧伤。”
贵人慵懒,院判不敢再看,眼观鞋子地走到越萧跟前,检查起伤口。
“好在第一道处理的时候已经清了腐肉,眼下已经没有大碍。大抵是练武的缘故,公子身体底子很好,只是有些伤得比较深,恢复起来也要一段时日。进日不要用力,不要……不要行房事,太过用力会导致伤口再、再次开裂。”
院判一边说话,一边揭袖子擦汗。
越朝歌没有为难他,让他出去开方子,再留府看候一两日便可回宫当值。
“连澜,你也出去吧。”
越朝歌遣退连澜,室内再度剩下两人清浅的呼吸声。
越朝歌笑道:“既然不能用力行房事,那咱们谈谈吧?”
越萧垂眼,白皙的皮肤上一片粉红,耳根子也热辣得很,有如火烤一般。
他艰涩问道:“你为什么没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