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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窗外的宋珩感觉怀里的人打了个颤栗,下意识将她抱得更紧,抬起手肘挡住她的耳朵。
低头走路的张铭听到室友的话明显愣了一下,“我13号下午……”抬头的瞬间看见了站在窗边的人,“宋珩?”
目光向下,看见了那个熟悉的书包,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声音有些哽咽,“小乔?”
宋珩用力闭了下眼睛,缓缓地松开手,乔然从他怀里跑出来,心虚的捋了捋垂在耳边的头,小心翼翼的跟他打招呼,“张铭。”
听着她娇柔的声音,再看着她那红扑扑的脸,张铭不难猜出他们俩刚才在这里做什么,脑袋翁得一声,心里像刀绞一样,指尖用力握紧了扶手,扯着嘴角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闷闷的说:“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
说完,没等大家回神,他抬腿就往下跑,差点把挡在自己身前的同学撞倒,仓皇的背影像是逃命一样。
“张铭!”
乔然面上一紧,拔腿就想追上去,却被宋珩一把擒住了手腕,她回头怒目而视,厌烦的瞪着他,“你松手!”
宋珩不动如山。
乔然心急如焚,顾不上其他,低头一口咬在他的手腕上,等他手上的力度松了几分,立马甩开他往楼下跑。
——
张铭头也不回的冲出图书馆,满脑子都是刚才乔然和宋珩抱在一起的画面,即使撞到了人也毫无反应,宛如一个失去灵魂的行尸走肉,漫无目的的走进刺骨的冷风中。
“张铭!张铭……张铭!”
听到乔然急促的呼喊,他停了下来,却不敢回头,攥紧了拳头保持理智。
为了追上他,乔然好几次差点摔地上,见他不走了,急忙晃晃悠悠的跑过去,挡着他的去路,弯腰撑着膝盖大喘气,“你…你跑什么。”
张铭看着上气不接下气的乔然,眼睛酸涩胀痛,“你和他——在一起了。”
乔然猛地直起腰,胸口上下起伏,看着他快哭出来的张铭,想否认却不了声儿,像是嗓子眼里堵了一团棉花。
比起被张铭讨厌,她更怕再给他不该有的希望。
见她迟迟不否认,张铭那颗千疮百孔的心仿佛又遭到了一次暴击,痛的呼吸一滞,脸色仅有的一点血色也退了个干干净净。
“什么时候?”
“嗯?”乔然愣住。
“我问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看着歇斯底里的张铭,乔然更加说不出话来了,认识他这么多年,从没见他像今天这样,一会儿委屈的叫人心疼,一会儿又疯狂的让人害怕。
见她不吭气,张铭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握住她的肩膀,眼里有泪水在打转,声音也染上了几分倔强和哭腔,“你们不是才刚认识吗?你不是讨厌他吗?你……”
对上他那双满是委屈的眼睛,乔然就说不出话来,哪怕肩膀给他攥的生疼,也没伸手把他推开。
“张铭,你别这样。我跟他……”就在她准备说出真相的时候,一声呵斥划破刺骨的寒风呼啸而来,“张铭!放开她!”
宋珩怒气冲冲的走过去,扣着乔然的肩膀把她从张铭的包围圈里拽出来,像一座巍峨的高山挡在她跟前,“你有什么事冲着我来,别找她的麻烦。”
闻言,张铭自嘲的嗤笑了一声,“找她的麻烦?哈哈哈哈哈。”
他看了眼躲在宋珩身后当雏鸟的乔然,抬手揉了揉冻僵的鼻子,强撑着笑容,“小乔,我先走了。你好好复习,咱们机场见。”
听到这话,乔然心里咯噔一声。
这是要彻底和她断绝关系?
张铭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说完话转身就走,乔然想追上去跟他解释,却被宋珩拽住胳膊,只能原地踏步。
“你到底有完没完!”她现在是真的烦了,恨不得打个响指让宋珩原地消失。
“你追上去干嘛?”宋珩神情厌厌的看着她,心里说不出的烦躁,“他好不容易下定决心疏远你,你现在过去,之前的努力都白费了。”
“我……”乔然承认宋珩说的有道理,可她见不得张铭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我怎么做跟你没关系,你撒手!”
“他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宋珩蹙着眉,声音里透着一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嫉妒。
“对!”乔然来了气,“在我心里他最重要。比你重要一万倍!”
说完,她甩开宋珩的手,拔腿去追张铭,可等她跑上了道,现路上压根没有他的影子。
乔然站在路边,茫然无措的看着对面的那颗叫不上名的老树,斑驳的树影似乎有了生命,像一只阴气森森的鬼爪沿着马路爬过来,掐着她的喉咙、捏着她的肩膀……她忘了怎么躲,就傻傻的站在那儿,直到肩膀被人撞了一下。
“不好意思。”男生道了歉,低着头往前走。
乔然愣了愣,转头看向那棵大树,见影子落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这步棋,是不是走错了。
回宿舍的路上,她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张铭和宋珩的脸在她眼前不停的切换,赶也赶不走,留也留不住。
到宿舍的时候,她想明白了。
为了报复宋珩当初轻佻的行为,为了报复那些神经病对她的谩骂,而昧着良心假装喜欢他,刻意的接近他,真的是一件很缺心眼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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