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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令怡被说得非常动容，有了松动迹象。林惜武直接来招猛的，如果得不到明确答案，他表示这辈子都会过得生不如死，最后，卢令怡终于松口了。

  她不愿说出来，其实是害怕。

  从第一步做错之后，后面没有一件事是能补救的，她的罪恶也越滚越大。

  等待了半晌，似乎是组织好语言，卢令怡启唇，娓娓道来。

  “这件事还得从24年前说起。我有个关系还不错的小姐妹你知道的吧？”

  林惜武摇了摇头，“你没介绍给我认识吧？”

  “有啊。我和你结婚的时候，她有来的，我还给你们介绍过。”

  闻言，林惜武陷入了回忆。须臾，他掏出手机打开信息，将付瑜来的那张黑白照点开，举到卢令怡的面前，问道：“是她吗？”

  卢令怡的目光对上之后，脸色一下变得苍白，仿佛看到鬼一般，赶紧撇开目光，道：“是，是她。”

  卢令怡的反应令林惜武除了下眉头，莫非人真是她杀的？

  第42章坦白（二）

  卧房内，灯光稀疏打着。

  卢令怡坐在床沿，林惜武就站在他的対面，居高临下地看着。

  “当年怀第二胎的时候，她刚好也怀上了。后面生产的时候碰到全球金融危机，公婆他们都很忙，你也开始着手打理家族产业，我不想给你们添麻烦就去了娘家坐月子。这个你还记得的吧？”

  “嗯。”

  “出月子之后，我那小姐妹就来找我了。她刚好也出月子，就邀我出去逛一逛。出了月子，我也想吃点有胃口的东西，就答应她了，孩子交给妈带。不过她因为生的是対龙凤胎，家人照顾不过来，她当时自己带着女儿。

  我们两个准妈妈照顾一个婴儿完全不是问题，就一起坐车来到县城。我们吃好午饭后，她提议去附近的公园散步，消消食。

  我没意见，后面她突然闹肚子就去了公园里的公厕。孩子就交给我照看，我推着她孩子随处走了走。后面我手机响了，是我那小姐妹给我打电话，我们当时走到了一个还算高的山坡上面，想看远处的风景。就在我接电话的时候，那婴儿车直接就从那高坡上滑了下去，我根本来不及阻止。

  可我记得很清楚，我当时站的那一块的确是平整的地面，才会放手接电话的。但悲剧已经酿成，我说什么都没用，死了孩子让小姐妹対我恨之入骨，说要曝光我，说我是个杀人犯。

  当时金融危机，即便林家实力雄厚也受到了很大的影响。如果我的事情被曝光出来，林家一定会大受影响。这是你们的心血，我不想因为我而走向破产。我就找小姐妹谈，要钱要命都可以，希望不要把这件事曝光出去。

  然后她就提意见，把两个孩子调换。既然女儿死了，那就让她的儿子去林家过好日子，算做赔偿。

  当时孩子很小，都长得差不多，调换了的确是看不出来。但我怎么可能同意，那是我的骨肉，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谁知道他们竟然还拿到了当时孩子滚下山坡的监控视频。从视频里看，真的很像是我故意松开推车的把手，还暗自用力推了一把，才导致孩子滚下山坡死亡。

  他们用视频威胁我，不同意就直接公布到网络上去。那时候网络还没现在达，但有心人要操作还是能宣扬出去的，尤其是有名气的大财团。

  他们威胁的同时还来软的，向我保证会把我们的儿子当做自己孩子来养，好好爱他。我当时一心害怕害了林氏集团，又因为他们软硬兼施，最后就答应了将孩子调换。”

  林惜武低垂着眼眸看着自己的女人，脸上情绪万变。

  他竟是闻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是他多想了吗？

  “后面呢？”

  “我那时候每个月都会给他们打钱，让他好好照顾我的孩子。小姐妹和他丈夫满口答应，我也就放下心来。想着等时间久一点，就去把孩子接回来，大不了两个一起养。

  后来有一天，我现他们竟是把我儿子当做女孩在养，这和我们当时谈得南辕北辙。我哪里接受的了，就去找他们理论。他们说，我杀了他们的女儿，赔给他们的自然也是女儿，如果我不愿意那就鱼死网破。我当然不愿意，就找了一个人去把孩子带回来。

  那个人是我们村的一个地痞，有点手段，我花了点钱让他去杭州处理这件事，谁知道他居然失手把小姐妹给杀了。

  间接的，这个人其实就是我杀的。孩子的死，我虽然内疚，但也有无奈。然而小姐妹的死让我成了名副其实的杀人犯，这让我几乎崩溃，精神的确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开始被小姐妹的老公精神控制，他说什么我就做什么。他让我找人去威胁自己的儿子，我就派人去威胁。我也开始把対儿子的爱转移到了昊翔身上。我知道我做这一切其实是在赎罪，牺牲自己的儿子在赎罪。什么精神控制，全都是我的懦弱而已。”

  说到最后，卢令怡哽咽地哭了起来。

  作为一个女人，生了这么多事情，根本没法一个人完全消化，更何况还涉及两条人命。

  林惜武脸上的神色变了，少了苛刻和怒意。

  他上前两步，将自己的妻子揽进了怀里，沉默了半晌，才重重地叹了口气，道：“你为什么都不和我说？我们是夫妻啊！”

  卢令怡在林惜武的怀里摇了下头，道：“那个时候，你烦恼的事情够多了，我不想你在为这事操劳。当时他们说了会好好抚养我们的儿子，我才会答应的。谁能想到他们这么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