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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朝散后,皇帝赵构在内殿召见了左丞相秦桧。名为内殿,其实是垂拱殿后面一排简陋的平房,便殿虽小,却也清静,君臣促膝谈心是极相宜的。
秦桧残忍多疑,在临安城中广布密探,但有讥讽反对他的人,便捉拿了去惩治,连宫中内侍、太医也多有替他伺察皇上动静,作为耳目的。昨天傍晚听到密报,刘贤妃的母亲进宫去为张祁说情去了,这使他煞费踌躇。本意从赵汾身上兴起大狱,先哄骗赵汾招供了之后,再向官家禀奏,将牵连的大臣们一网打尽,无奈赵汾坚决不招。刘母进宫之后,这事隐瞒不过去了,只得准备了一番语言,今天散朝时要求单独留身禀事,赵构也正要问他张祁和赵汾的事。君臣在便殿坐定后,皇帝不动声色地瞅了秦桧一眼。这位丞相脸庞浮肿,皮肤松驰下垂,老态龙钟,步履也极费力,比去年又衰老多了,本可以在家休养,不知为什么散了朝还要留下来奏事。他故作从容地并不提张祁的事,只是淡淡地说道:
“丞相,有什么事需要取旨吗?”
“哦,陛下!”秦桧两手抚膝,眯细了眼,十分恭谨地奏道:“枢密院长官尚有缺员,御史中丞魏师逊小心谨慎,才识优异,对军务也颇熟悉,臣拟请旨以师逊签书枢密院事,庶可才尽其用,请陛下圣断。”
“唔。”赵构微微颔,近几年来,执政大臣多由秦桧荐举,贤臣良相早已6续窜逐到远恶军州去,朝中实在没有英敏卓识的可用人才。赵构明白,反正朝中大政都交付给了秦桧,他所荐用的人,不过是听命于他的僚属罢了,谁来也一样,于是无可无不可地说道:
“好吧,就让魏师逊协助丞相签书枢密院的事吧。’
“臣领旨。”秦桧略微欠了欠身,因为他现在离座站立都觉十分困难了。
“朝中还有什么事吗?”
“启奏陛下,”秦桧突然挺直了身子,故意吞吞吐吐地说道:“有一件让陛下痛心的事,臣已迟疑好多日子,没敢奏明。现在看来,不能不据实禀奏了。”
“什么事啊?”赵构一时摸不着头脑,疑惑地问道。
“据密告,赵鼎之子赵汾为了父亲绝食死于吉阳军(今海南岛崖县),怀恨朝廷,与贬逐在外的罪臣张浚、李光、胡铨、胡寅等人及在朝大臣共计五十多人勾连谋反。”
“有这等事?”皇帝好似听到了海外奇谈,他不相信赵汾一个小小的承事郎有这大的能耐。
“不但如此,赵汾和皇伯泉州知府令衿也有异常活动。”
“什么活动?”
“两人往来频繁,令衿由临安回泉州时,赵汾曾去驿馆相送,还馈赠他大包纹银,此中必有不可告人的地方。”
“是这样!”赵构松了一口气,不过是小事一桩,他知道自从朝廷南渡以后,皇族宗室,都穷得可怜了,收受大臣一些银两,不算希罕事,谈不上什么越轨行为,眼开眼闭也就过去了。于是问道:“赵汾呢?”
“臣已令大理寺勘问了。”
“还有什么人下狱了?”
“还有张祁。他们二人位卑职低,无需请旨,臣就作主将他们先下狱了。”
“张祁不是新科状元张孝祥的父亲吗,他有什么牵连?”
“他与赵汾、胡寅交结很深,也常有诽谤朝廷的言论。”
“说了些什么?”
“臣不敢奏明。”
“唔。”赵构那双鹰隼一般的三角眼威严地盯了一下秦桧,好似穿透了他深奥阴沉的内心,忽然放声笑道:“卿大可不必太看重张祁了,一个文人墨士,纵然有些牢骚,也坏不了事,况且他儿子刚中了状元,就将老子逮捕下狱,朝廷脸面须不好看,把他放了吧。”
“陛下!”秦桧愕然抗声道:“这可是谋反大案!”
“朕知道。有状元张孝祥在,张祁跑不了。若果真有谋逆的重大罪证,查实后还可再捕拿究办。听着!现在即刻就把张祁放了!”赵构以不容争辩的口吻盯住秦桧说道。
秦桧默默地望着皇帝严峻的神色,合上了眼,畏缩了,他从眼缝里悄悄望一眼自己苍白的长长的指甲,轻轻抚摩了一下。这指甲虽然锋利,然而经不起碰撞,得小心爱护它,否则是很容易挫断的。他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说道:
是,臣奉旨,张祁即刻就放。不过同案的人还多,臣意其他人犯应该一起捕送大理寺问罪,流放在外的派员就地审问,以免漏网。”
“赵汾招供了吗?”
“还没有。”
“就凭一纸密告决此大狱?”
“不过蛛丝马迹可疑之处很多,谋反大案,宁可错捕,不可错放。”
赵构心中一动,不由得沉吟起来了。他明白,所谓“就地审问”,无非派人到当地逼令大臣自尽罢了。若是赵汾等果真勾结谋反,动摇他的皇帝宝座,杀一些人,他是决不手软的。然而他非常怀疑赵汾真的竟会谋反,而且居然策动了这么多的老臣。秦桧的话不能完全轻信!他站起身来,背着手踱到书案前,取过红玛瑙镇纸,在手中玩弄了一会,又略略翻动了一下诏令草稿,脑中却在沉思。过去没有证据和口供,就把将帅大臣逮捕下狱,他和秦桧上下呼应,一向是做惯了的。然而经过十几年来连续不断的几次大狱,主战的文武大臣都已或杀或死,或者革职放逐到边远地方,对朝政已经不起作用,不能成为心腹之患,他没有兴趣也没有必要再兴大狱了。他觉得今天秦桧的态度非常可疑,为什么他要这么轻率急躁地再度兴起一个大狱呢?皇帝回瞥了一眼正襟危坐的秦桧。他闭上浮肿的眼皮正在养神,只听得喘声粗重,那一股衰迈不堪的模样,眼看早晚就不济了。这个阴沉的老人好狠的手段,一下牵连五十多人,把朝内外稍有声名的大臣都网罗进去了。他大概知道自己在世的日子不长了,所以急不可待地要为子孙扫除政敌,永保秦门世世代代的富贵荣华,“不错。一定是这么回事,不能不防。”赵构棱棱的三角眼露出了阴鸷凌厉的锋芒,他牵动了一下嘴角冷酷的凹纹,缓缓地走到秦桧面前,听到皇帝的脚步声走近,秦桧立刻睁开了眼,依然用一种柔和的眼神恭敬地听候旨意。
“丞相,”赵构回到御座上,理了一下髭须,说道:“赵汾一案还没有口供,不宜立刻大肆捕人。好在赵汾已经下狱,可以先审问了赵汾再说。”
“如果赵汾招了口供呢。”秦桧微微低问道,刚才他闭目养神那一会儿,早已揣磨了皇帝的心理,准备了几手对策了。
“要是他招了,当然好办。”赵构盯了秦桧一眼,心里明白,赵汾这个年轻后生,在秦桧手里是很容易屈打成招的。
他微微一笑,说道:“此案牵连大臣太多,事关重大,赵汾的口供奏上来后,朕自有处置。”
“哦!?”秦桧不禁抬起头来,惊愕地望着官家,不知皇上对这件谋反大案为什么这样满不在乎,难道他已觉察了自己的打算了吗?他说的“自有处置”又是什么意思?他想从官家的神态中揣度其中的奥妙,然而皇帝锐厉的眼锋利箭一般地逼视着他,他迅畏缩地收回了视线,踌躇了一下,蹒跚地站了起来,准备离殿。可是他的两腿不大听从使唤了,刚刚站起,腿一软,又跌坐在杌子上,不禁捶着双膝叹息道:“陛下,恕老臣失礼。驽马之躯越来越衰弱,恐怕不能再久供陛下驰驱了。”
“丞相年岁大了,行动不便,以后五日一朝吧,有事可由执政到府第中商议。”赵构关切地说,心中却在暗暗思忖,
“秦桧在世的日子不会太长了!”
在这一瞬间,秦桧忽然灵机一动,起了一个新的念头,“看来官家对自己的疑忌是越来越深了,何不乘机引退。当我在世的时候,设法把熺儿扶上丞相的位置,这比我故世之后,熺儿前途未卜,家门命运听凭官家摆布,要放心多了。”于是勉强站立起来,试探地用苍凉的声调俯身恳求道:
“陛下,臣居相位一十八载,今年六十五岁了。近年来思虑迟钝,举动不便,难以再当大任,请陛下俯察微衷,放归田里,以便休养林下,得享余年。中书相位,请陛下另外简派贤能担任吧。”
“啊,丞相太消沉了。”赵构阴鸷的目光在秦桧的肩背上转了两下,笑道:“卿家父子是国家栋梁,朕是一直都倚重的。丞相偶然体虚失调,不妨事,调养一个时期就会好了。
朕以丞相为左右手,怎可以一日离开,这话休得再提了。”
“哦哦哦。”秦桧抬起头来,看见皇帝的眼中流露出温和恳切的神采,“他大概是在说心里话。”秦桧暗暗地想,“没有我秦桧,哪有今天大宋朝的太平年月,这一点,他不会不明白。刚才他提到我家父子,看来,熺儿继承相位的事,他已在考虑之中了。”秦桧一颗悬荡不安的心稍稍安定下来。他涕泗交流的伏地叩道:
“皇恩浩荡,臣粉身碎骨不足为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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