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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页（第3页）

  法国南方的夜晚，海有多深，天就有多高，深蓝色的穹幕上，星子璀璨，有海鸟唱歌飞过，微带咸味的海风chuī来，chuī得树叶沙沙响，这些仿佛是人年少时心里面的声音。

  这样看，祖祖不像他的姐姐。我们走到环城电车的车站，他也没有说一句话。

  电车来了，我要走了，对他说晚安，再见。

  他却跟我一起上了车：&1dquo;我送你到大学城吧。”

  好像又是我刚到巴黎的那一天，他送我去青年旅馆的一幕。这可是个尽职尽责的宪兵。

  直到走到我宿舍的楼下，我指着那扇窗子对他说：&1dquo;你看，这是我的房间，两天以后，你不会找错吧。”

  &1dquo;不会，”他笑一笑，&1dquo;不过你可要多做一些饺子。”

  &1dquo;没问题。”

  我蹦蹦跳跳的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换衣服，洗漱，看看表，都这么晚了，我刚才一定是做最后一班车回来的，可是，祖祖他怎么回去呢？

  程家阳

  明芳的孩子生下来，是个小姑娘，圆脸庞，头长了一小层。我的手指头被她抓住，手都攥满了。

  我带着我母亲准备的礼品去看明芳，在医院的病房里，还遇到了文小华。

  孩子被她抱在怀里，攥着我的手。

  之后，我送文小华回家，路上，我们谈起这个孩子，名字还没有起好，明芳号召我们群策群力。

  我说要回家翻翻字典，小华说：&1dquo;普通的汉字最好，名字越普通，人就越出色。”

  &1dquo;有这个理论？”

  &1dquo;对啊。你看，家阳，小华，多普通的名字，多出色的人物。”

  我笑起来。

  &1dquo;你等会儿有事吗？”

  &1dquo;没有。”我说，看看她，她也看着我。

  &1dquo;不如去喝茶吧。”我说。

  &1dquo;好啊，我认识一家台湾茶店，有各种各样的刨冰。”

  两个大人，像少男少女一样在装修成卡通屋的台湾茶店里吃五颜六色的刨冰，好像返老还童。

  文小华吃了一份芒果的，又吃一份山竹的，专心的品味，享受至极。我的一份，化成冰水了，才吃了一半。待到她吃的心满意足了，抬头冲我笑一笑：&1dquo;谢谢你哦。”

  &1dquo;谢什么？”我说。

  &1dquo;这么耐心。等我到吃完。”

  &1dquo;我这人倒是没有别的，耐心很多。”我很老实的说。

  &1dquo;我有时觉得，你是礼貌的有些骄傲的人，太不说话，拒人千里。其实&he11ip;&he11ip;”

  &1dquo;不说话，是因为不太会说话；礼貌，就可以不用给出别的表qíng。原则上说，我是个懒人。”

  她看看我，又看看窗外。

  &1dquo;我从小，很是争qiang好胜，念最好的大学，去最远的国家；工作了，秉xing也是如此，做别人不做的艰难的课题，去最危险，棘手的地方采访。

  做人很努力，因为心眼里相信，只要努力去做，就会争取到目标。”

  她喝了一口水，脸上仍是淡淡的笑容：&1dquo;直到我遇到你。

  程家阳，你知不知道，你就是老外说的那种，困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