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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東，把畫放下，你先出去罷。」

長東躬身退出。

不知怎麼，他覺得主子好像不太開心。臉色有點黑。

*

年關將近，常寧在家待著沒什麼事，計劃出去轉一圈，看看自己的田莊和幾個鋪子，了解情況。

江古田莊位於京郊東北五十里外，是八百畝良田，一個魚塘，並一座山。

謝皇后在常寧剛出生沒多久，便開始為她購置田產，這一大片良田，花了十年時間才連成片。

常寧提筆，在松花箋上寫下請帖，邀請次輔楊梵臨的庶女楊素秋，一同前往江古田莊去釣魚，吃撥霞供。

楊素秋才名在外，雖是庶女，但心氣頗高。一般人下帖，她都婉拒，但常寧公主魏靈筠下帖，她不敢不應，回帖說好。

常寧看著楊素秋的回帖，心下高興，她肯赴約，事情便成了一半。

接下來，她把主意打到了藺啟的兩個同年——狀元郎謝承平和榜眼許智身上，吩咐冬青置辦一桌酒席，請藺啟來後院用晚膳。

藺啟敬謝不敏，說自己腸胃不適，打算輕斷食，晚上不吃飯了，公主的好意他心領了。

長東聽到主子的話後，懷疑自己幻聽了，確認道：「……三爺，您確定不赴公主夫人的宴嗎？」

不是昨晚才圓房？中午還送雞湯了？

難道小夫妻又鬧彆扭了？

「出去。」藺啟在練字，頭也不抬道。

「是，三爺。」長東轉身，猶不死心，又轉回來，「……三爺，中午那晚雞湯，您喝了嗎？」

沉默。

長東扁扁嘴巴，打算離去。

「等等。若是公主問起，你就說那碗雞湯，你喝了，記住了嗎？」藺啟清潤低沉的嗓音響起。

長東：「……」

可他沒喝呀，連一塊雞骨頭都沒撈著。

似是猜到長東的腹誹，藺啟又道：「你去李老頭滷肉店買半隻滷雞，下酒，等過年給你封個大紅包。」

長東眼睛一亮，忙笑著哎了一聲。

長東回到廊下，把主子的意思，給冬青轉述了一遍，「……三爺身子不適，吃不下，許是昨夜感染了風寒，因而沒有胃口。」

「哦，那駙馬爺中午的雞湯喝了嗎？」冬青問道。

長東眼珠左右躲閃：「沒、沒喝。三爺很想喝的，但實在喝不下，就賞賜給我喝了。」

冬青點頭，笑問：「雞湯好喝嗎？」

長東摸了摸後腦勺：「好、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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