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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深一到位置上就觉得晦气透顶,怎么坐在这脏玩意儿旁边。
打开卷轴。啧,确实晦气。这是什么地狱难度的题目,真的是给人做得么。
诶,脏玩意儿的看起来挺简单。
他一直不下笔,莫非......不识字?!
“脏玩、”讶,怎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他叫什么来着?“诶,发愣那个,对,就是你。跟你商量个事儿。你跟我换卷轴,我为你读题,这样我们两人都能过第一关。”
殷长衍左右看了一圈,沈深跟他讲话。交出卷轴,“可以。”
沈深愣了一下。他提前设想了殷长衍坐地起价、胡搅蛮缠、得寸进尺......等等情况,唯独没有干脆利落这一项。
准备好的说辞一套都用不上,干巴巴道,“哦好。”
为脏玩意儿读一遍题。
握草,陷阱类,脏玩意儿的题目也太简单了吧。
他可以满分了。
答题答题。
炭笔呢?
他的炭笔呢?!明明放在荷包里。
拿丹药的时候,荷包敞开,炭笔滚了出去。
沈深拉前面弟子的衣领,“把你炭笔借我使一使,你这一个月的饭我包了。”
被瞪了一眼。
沈深拍后面弟子的桌子,“炭笔借我使一使,给你十个灵石。”
手被狠狠地抽了一下。有红印子了,好疼!
沈深到处跑,众人奋笔疾书,半个眼神儿都不给他。
沈深无奈又绝望。只要下笔就是满分的试卷摆在面前
,却不能写一个字,太痛苦了。谁来救救他。
“给你。”
大半根折断的炭笔滚在宣纸上,黑白分明。
抬眼看,脏玩意儿那张侧脸俊美到令人心神恍惚。
沈深捧着炭笔受宠若惊,“给、给我吗?!你拿那么点儿够用?”
殷长衍手里剩了一个指节大小,“应该够。”
视线移回到宣纸上,神色专注,捏着炭笔划了起来。
沈深觉得脏玩意儿不太行。题目是默写残篇“大道希音”心法。
“大道希音”道法高深晦涩难懂,又因缺损太多难以理解,默写起来十分吃力。更别说他大字儿不识一个。
谢谢他的炭笔。
古钟撞响,绵长、厚重的钟声把瘫倒在椅子里呼呼大睡的王唯一震醒。
揉一揉惺忪睡眼,“结束了?”
李卿之面色不虞,难以忍受。她口水沾到脸上了,一点儿都不庄重。
怎么会有这种不讲究的女孩子。
祖坟冒青烟了吧,居然能嫁出去。
自我安慰。李卿之别看,看只会气到你,她依旧没心没肺。气出病没人伺候你,快别看了。
安慰结束。
“我看见殷长衍,他朝这里走过来。”王唯一怕殷长衍看不见,猛挥手,胳膊转得跟旋转香肠似的。边挥手边大声喊殷长衍的名字。
殷长衍说不难为情是假的,耳朵边沿泛着一层潮红。可他喜欢、甚至享受这种明目张胆的偏爱。
“不问我答得怎么样?”
“考试一定会有最后一名。你又不是什么都不会,只是恰好在这群人中排最后一个。”
殷长衍怔了一下,她永远会为他找借口。
“李师兄,彩绘牡丹请你过去一趟,有很紧急的事情。”战堂弟子御剑飞行,从天而降,快走几步到李卿之身边,附耳说了些什么。
李卿之面露诧异,迟疑又震惊地看向殷长衍。
第一关结果出来。
有史以来第一次同时出现两个满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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