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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双方吵架最忌讳的就是有第三方出现,尤其是在有一方快要吵赢了,突然出现一个帮腔的逆转局势,裴望舒不悦地看过去:“你是他师兄?”
“不是,”段祐言摇头,“只是看不惯你欺负人罢了。”
“你不是他师兄你出来帮什么腔?”裴望舒一下被段祐言给气到了,本来他都要赢了,好不容易让这个小矮子吃点憋,就被他给搅和了,“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吧。”
“你还知道狗拿耗子呢,”有人帮腔逆风翻盘了,章秉文的气焰瞬间嚣张了,“我还以为你那狗脑子装的是猪脑花,什么都不懂,就会旺旺哼哼呢。”
“你骂谁是狗呢?”裴望舒蹭地一下从床上站起来,又觉得不对,反驳了一句,“不对,你骂谁是猪呢?”
说完,还是觉得不对,他气得脖子都红了:“你骂谁是猪狗不如呢?”
章秉文翻了个白眼:“谁叫骂谁呗!”
“艹!”裴望舒彻底被惹怒了,随手抄起桌上的一个东西就要砸章秉文。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这时,刚把床铺好的许怀谦不适宜又特别恰当地猛烈地咳了起来。
他咳嗽的声音特别难捱,咳得腰都弯了,手只能伏在案桌上,脖颈上青筋暴起,把在场的三人都给吓了一大跳,尤其是在许怀谦咳完后,摊开捂嘴的手帕一看,手帕上都是血后,彻底吓懵了。
章秉文:完了师兄不会是病情复发了吧。
段祐言:这不会是病入膏肓、命不久矣了吧。
裴望舒: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是我给气病的吧。
“师兄师兄,你没事吧!”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章秉文,他急忙冲到许怀谦身旁,将他扶在床上坐好,关心地问道。
“没事,没事,”许怀谦好不容易平静下来,除了唇角的鲜血以外,脸色又苍白了下去,没有一丝血色看得吓人,“你们别吵了,刚刚你们吵架都没有听我说话。”
天知道他刚看他们吵架就跟下雨天看人家打架,嘴里还得喊着别打了别打了,却没有人听的无助感。
段祐言:“听你说什么?”
许怀谦眨眨眼:“说让你们别吵了。”
段祐言:人在吵架的时候哪能听得进去你这话?但他看许怀谦病得这么厉害,就不扎他心窝子了。
裴望舒瞥了眼手帕上触目惊心的红,问了:“你这是自个病了呢,还是被我给气病的?”
“当然是被你给气病的!”章秉文立马生气道,“师兄刚还好好的和我有说有笑,你一回来他就咳血了!”
“你把什么错都推我身上!”裴望舒踢了一下床,不甘示弱道,“你自己就没错吗,你就没有气你师兄吗?你光怨我!”
“我……我……我……”章秉文一连几个我,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喂,要不要紧,”裴望舒想了想从枕头里抽出一张银票来,对着许怀谦道,“要不要下山找个医馆看看?”
“咳咳咳咳咳——”刚咳得有点狠了,嗓子有些痒,许怀谦又咳了几声,“没事,老毛病了。”
裴望舒拿钱的动作一顿:“你这老毛病病得有点狠啊。”谁家老毛病动不动就吐血的。
章秉文抿了抿唇:“我师兄天生体弱不行啊。”
“要不让我看看吧,”段祐言想了想道,“我学过一点医术,能帮他把把脉。”
一听他还会医术,裴望舒和章秉文都看着他:“你还学过医?”
只有许怀谦抬头看了看他那张不苟言笑、神情严肃的脸,感觉对上了,有医生那味儿了。
他没有犹豫地将自己的手伸了过去,反正这具身体的内里就是一个空壳子,一诊就知道了。
果不其然,段祐言把过脉后,脸色变得难堪了几分:“五脉皆虚,五劳七伤,此生不可大喜大悲大惊大伤,无欲无求,日日荣养,方可保命。”
在场的都是读书人,一听就明白了段祐言的话,尤其是裴望舒抓了抓头发:“这也太难了,人又不是石头,怎么可能没有喜怒哀乐,他这稍微一动就要命,这辈子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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