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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刻，舒沅感觉自己即将被审判。

  6斐这一次没有采用激烈的手段，而是算得上温和地拒绝他，他猜如果还有下一次，6斐是不是会比这一次的态度更柔软一些，是不是会看在他那么有诚意的情况下，试着去重接受一下他。

  人在犯错后往往会悔不当初，舒沅是最无助的那一个。

  被他迫害的人没有告诉他，他错了，所以他骄纵放肆，自以为是，以至于错失良机。

  但是，没有人能真正一夜长大。

  小锅安静地沸腾。

  舒沅选择做鸵鸟：“我是不是该回去了。”

  只要这一次6斐没有拒绝，那么他们就还有下一次。

  6斐看了看时间，问的却是：“为什么难过？”

  舒沅迷茫抬起头，眼前雾气氤氲，不知道是汤锅的雾气还是别的：“反正我不说你也要叫我走了。”

  “我是问。”6斐说，“见不到我，为什么会觉得难过？”

  舒沅知道6斐在问什么了。

  上一次他在这里，曾经抓着6斐的袖子对6斐说，这几个月见不到6斐，他难过得快要死掉了。

  或许他还说过别的，说过关于分手后的一切，但6斐问他为什么。

  为什么。

  这难道还需要解释吗？

  舒沅眼眶酸涩得厉害，一年来的挣扎在6斐眼里化为虚幻的气泡，就像不存在一样。

  6斐看不到他，听不懂他，对于这点他是那么的不可思议，难以置信。

  “舒沅。”

  不知道什么时候，6斐绕过餐桌，来到了他面前。

  先是居高临下地叫了他的名字，然后蹲下来，用拇指擦去了他的眼泪。

  6斐又问了一次：“沅沅，告诉我为什么。”

  舒沅含着眼泪看他的脸，哽咽道：“因为我爱你。”

  第27章

  ——我爱你。

  以前可能舒沅是看不清自己的心，后来可能是不懂，再后来是分手后。分手后他不是没有想急于剖白过，不是没有想过要告诉6斐“我爱你”，他想以此来增加靠近6斐的砝码，增加自己的说服力。

  可是回顾往事种种，舒沅现自己没有资格就那样轻易地把它说出口——除了在某些撒娇、耍赖的时刻，他竟然从来没有对6斐正式地说过这三个字，等到他想要说的时候，它们已经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