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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属于她儿子的产业。
想到这里,周婉莹注视纪北杨的目光多了几分炽热,又有几分怨怼,纪北杨给了老纪总和奶奶5%的分股,连纪杭那个混蛋都有2%的股份,只有自己,每日守着寥寥无几的信托金度日。
纪北杨将测试卷子递给何医生,何医生没看,微笑的望着他,说:“工作很忙吗,愿意和我讲讲最近发生了什么事吗。”
纪北杨神色冷漠,没有回答何医生的话。
何医生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弯曲的唇角拉平,说:“北杨,不回答问题不是好习惯,我们谈过这一点。”
纪北杨淡淡看他一眼,他的视线让何医生再次出现了一种难以掌握的危机感,尤其这两年这种危机感越发清晰了。
这是不妙的预兆,对于这个自幼便经由他治疗诊断的患者,何医生看着他从懵懂幼儿到长大成人,而他自己也从默默无闻的医生到能在国际医疗委员会有发言权,这里面的辛酸和艰涩谁能知晓。
纪北杨是他最完美的作品,他不允许任何人,甚至是纪北杨本人来破坏这个作品,他的作品由他亲手雕刻,一寸一寸精雕细琢。他要它说话,它便说话,要它生动,它便栩栩如生,仿佛从没生过病。
他享受掌控别人的感觉,也沉浸在这种控制欲带来的名声、成就、地位和钱财。
就在何医生打量纪北杨,沉思如何让他一如当初信任自己的时候,纪北杨说:“我们在收购一家公司。”
何医生意识到他回答了自己刚刚的问题,心里的怀疑暂时压了下去,他微笑起来,继续自己的面诊流程。
复诊快结束的时候,何医生将一枚装在锡纸壳里的东西按放在桌子上,微笑着说:“这是研究所研发的新药,已经通过了临床试验,很快就能申请上市,北杨,我希望你能成为这个药的第一个使用者。”
他将药推到纪北杨的面前,温和的注视着他。
周婉莹站起来倒了一杯水放到纪北杨的手边,随口问:“这是治什么的?”
何医生说:“对他的病有好处。”
周婉莹就没再说什么了。
纪北杨盯着桌子上的药,并不动,漠声说:“何医生,我什么时候会好?”
“按时服药,定期复诊,很快就会和正常人一样了。”
陈教授说所谓的正常有标准什么,是谁定义的标准?他不结婚就不正常吗?与其他人不同就不正常吗,不从众就不正常吗?他永远不准纪北杨定义自己不正常。
而何医生说,你很快就能和正常人一样了。
何晋林紧紧的盯着纪北杨的脸色,他的职业让他能轻而易举的捕捉人的表情,但是在纪北杨的脸上,他什么也没看到,没有信任,也没有怀疑和拒绝。
这个药并不是什么新药,何晋林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要知道纪北杨还能否像从前一样完完全全的信任他。
没等太长时间纪北杨就给了他答案。
纪北杨吞下了药。
何晋林的脸上重新露出笑容,说:“半个小时以后你会觉得胃部有些不舒服,不过没关系,这都是正常反应。”
何晋林将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像一个慈爱的长辈,关切的说:“北杨,你要相信我,何叔叔看着你长大,不会伤害你的。”
纪北杨安静的点了点头。
章可溪和金渺渺在西邻公寓吃完了所有的板栗,然后手挽着手出门逛街,发泄性的消费,最后从商场里出来的时候,已经下午四点了。
金渺渺提议了一个吃晚饭的好地方,她们开车前去,竟开了快两个小时才到。
章可溪看到了一家位于荒山野岭的民宿,四周矮山在夜色中连绵起伏,三层小楼的民宿通体挂着浅黄色的星星灯带,从远处看时颇有几分童话镇的感觉。
门前的一片空地上停了七八辆豪车,节奏轻快的音乐肆无忌惮的在深山中低鸣。
金渺渺拉着章可溪闯进去,民宿男老板留着一头乌黑的长发,扎成低低的马尾,像夜店DJ,又像会写诗的文艺青年。
民宿的包间里时不时响起开怀大笑,章可溪和金渺渺跟着老板攀着悬空楼梯,爬上了三楼。
三楼是个露天阳台,四周有篱笆围栏,中央生着一盆热烈的篝火,篝火旁有张方桌,上面放着热腾腾的麻辣火锅和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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