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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胡说什么！再口没遮拦，我刮你耳光子！”

  廖氏骂道。

  徐邦瑞忙缩了回去。

  初念陡然又想到了一件事，心脏便似被一只铁手猛地掐住，整个人差点没晕厥过去，正愣着，一边的尺素已是接口道：&1dquo;回老太太，太太，奶奶昨夜睡时，窗子开大了些，我一时疏忽也忘了关，chuī了点风。早上又吃了几口油腻，想来这才有些不调，等消食了便会好。”

  初念终于挣扎着回过神，也笑道：&1dquo;我并无大碍。回去睡一觉便好了。”

  司国太想了下，点头道：&1dquo;我晓得你们怕吃苦药。我这里不用你，你回去歇下，吃些我这里的活络丹，若还难受，一定要看郎中。”说罢命玉箸去取自己平日当做调理的活络丹。

  初念若无其事向国太和廖氏道别，便出了慎德院。她一直低头，越走越快，等到了自己的濯锦院时，整个人已经脸色蜡白，仿佛连最后一丝生气也已经被抽gan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或许，小叔子徐邦瑞的话没错，她真的是怀了孽种了。

  向来规律的月事，这个月一直迟迟未到。她先前也担忧过自己是否有了身孕，但每次生出这念头时，便用当时他并未she在自己身子里头来安慰自己——按理儿，真的不该会有事的。但是现在，她的这种信心瞬间被摧得片甲不留了。

  &1dquo;尺素，我遭报应了&he11ip;&he11ip;”

  她瑟瑟抖，流泪道。

  尺素平日虽稳重，只毕竟是个年轻女孩儿，遇到这种事，并不比初念好多少。白着脸劝道：&1dquo;不会的，奶奶放宽心&he11ip;&he11ip;”

  话是这么说，却连她自己也觉得这样的安慰是如此苍白无力，又补了一句：&1dquo;不是三两个月会就回吗？”

  初念摇头，泪流得更凶了，&1dquo;我等不到他回来，肚子万一大了呢&he11ip;&he11ip;”

  &1dquo;那怎么办！”尺素也流泪了，哽咽道，&1dquo;大爷又不在！”

  初念擦了泪，等qíng绪渐渐平息下来，终于道：&1dquo;我必定是有了。这两日你寻个借口回家，出去后替我抓副药来。”

  尺素怔怔望着她。

  &1dquo;这块rou万万不能留。”

  她的脸白得像死人，咬着牙，几乎是一字一字地说了出来，声音颤抖。

  ~~

  只是，还没等到尺素出去，第二天，廖氏的陪房沈婆子便亲自带了个面生郎中来，说是太太不放心二奶奶，特意请了郎中。

  尺素大惊失色，拦在了初念身前，嚷道：&1dquo;奶奶已经好了，还瞧什么郎中！”

  沈婆子笑道：&1dquo;你懂什么。二奶奶身子金贵。昨日那样了，不请个郎中看看，太太怎么放心！”见尺素还要拦，一张老脸便冷了下来，道：&1dquo;这唱的是哪一出？不过是搭个脉吐个舌，问几句话而已，这样拦着，莫非是有什么心虚？”

  最后的审判时刻终于还是到了，避无可避。

  初念觉得自己应该害怕，应该恐惧。但是这一刻，她却忽然镇定了下来。

  注定是这样了，恐惧又有什么用？死，也要死得好看些。

  她从榻上站了起来，缓缓道：&1dquo;我没病，不必瞧郎中。老太太在哪里，我要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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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念跪在了自己的亲姑奶奶面前，叩头过后，长跪不起。座上的司国太恨声道：&1dquo;痴儿！事到如今，你还护着那男子，抵死不说是谁吗？”

  初念凄然道：&1dquo;姑奶奶，我说了，事qíng便能挽回了吗？我知道我做错了事，死也不足赎罪。只求姑奶奶能怜惜我的丫头，不要迁怒于她们。一切都是我的错，与她们无g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