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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响起咳嗽声,采薇转头进屋,郑蔚已自己换过衣裳,只穿着一身中衣,衬着脸色越发的不好。胡珊兰送姜茶进去,才要让郑蔚喝,采薇忽然拦道:
“还是郎中来看了再说吧。”
背着郑蔚,她语调柔软,眼底却显然的不信任,仿佛胡珊兰在姜茶里下了毒。
今日骤寒,郑蔚是受凉,及时喝些姜茶逼出寒气,是会好的快些。采薇当着郑蔚的面儿就敢耍这种挑是非的把戏,胡珊兰抬手,一盏姜茶自己就喝下去了。
采薇诧异,胡珊兰扬声唤冬儿,冬儿将红泥小砂锅端进来,里头还有两盏姜茶。她重新倒了,越过采薇:
“爷,我煮了姜茶,您喝么?”
郑蔚睁眼,看胡珊兰冷淡的眉眼,一阵晕眩,伸手过去。
这是要喝的意思,胡珊兰就去扶他起来,采薇却过来挤开她,不可避免的撞倒郑蔚,惹得郑蔚又是一阵晕眩。
“采薇……”
郑蔚轻轻推了她一下,采薇满脸委屈的让开了。
入夜,阿瓜总算请来郎中。郑蔚是染了风寒,只是来势汹汹。阿瓜是给了一两银子的,又随郎中回去抓药带回来,天色已然不早。这时候大厨房已经封火,能熬药的只有胡珊兰的小碳炉和砂锅了。
“给我吧。”
阿瓜才把药送到胡珊兰手里,采薇顿时来夺,胡珊兰忙就松手。包药的纸哪经得住这样撕扯,这回她没忍,立时就道:
“你夺什么?这可不是砚台!”
阿瓜是眼瞧着采薇去夺的,听了这话,眼珠子转了一下,却没多话。采薇拿着药:
“我给爷熬,不劳烦你。”
胡珊兰本要回一句那也别使我的碳炉了,可看着郑蔚,终究忍下去了。没人给她做主,自己争了气还要挨责怪。采薇撞开她要出去,郑蔚忽然道:
“采薇。”
采薇又回到床边,郑蔚不知和她说了什么,她哽咽道:
“要不是她,二爷能这么算计您?”
郑蔚头晕的睁不开眼:
“没有她,郑昶就不算计我了么?”
这是句公道话,采薇无话可说。
“天色不早了,还下着雨,你回去吧。”
“奴婢今日留下来照顾爷。”
胡珊兰看见郑蔚微微蹙眉,他又道:
“回去吧。”
采薇咬了咬牙,把药愤愤塞回胡珊兰手里就走了。
屋里一时静默,胡珊兰看阿瓜身上也是湿衣裳,这一路请郎中还没换:
“把碳炉提到外稍间吧,你去换身衣裳。”
阿瓜有些难为情,毕竟他虽没针对过胡珊兰,可也没给胡珊兰过好脸色。他讷讷应了,把碳炉提进来,胡珊兰就在外稍间熬药,他忙跑回去换衣裳。
阿瓜才跑出去,胡珊兰就听见了几声响亮的喷嚏。看样子阿瓜也是要病了。
胡珊兰很好奇郑蔚的衣裳是怎么湿的,读书又不会站在雨里。但她没问。
阿瓜换好衣裳过来,耸肩搭背,这是畏寒的样子。胡珊兰暗自叹气,熬好药阿瓜要去给郑蔚送,胡珊兰拦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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