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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厘點了下頭,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思考了片刻才笑了笑:「您唱歌很好聽。」
經紀人臉上的表情全程都是笑眯眯的,再賀厘要簽名和合照的過程中他視線在賀厘身上停頓又移開。
這股視線如有實質般落在賀厘身上,讓她從頭到尾都不舒服。
終於要從場館出來,賀厘下意識鬆了一口氣。
在他們快要離開的時候,剛才那個經紀人突然站住,給付嶼遞過來一張名片:「付總,這是我的名片,有事聯繫。」
他遞名片的時候賀厘站在付嶼旁邊,賀厘注意到於忘清經紀人又看了她一眼,似乎想說一點什麼,但礙於付嶼在場最終只是欲言又止。
賀厘和付嶼出來的時候走的員工通道,所以人並不多,等經紀人的身影徹底消失。付嶼才斂起剛才有些冷峻的神情,偏頭看向賀厘:「你認識?」
不知道為什麼,見了剛才於忘清經紀人之後賀厘有些心下不安。
對上付嶼有些關切的視線,賀厘還是搖了下頭。
付嶼有於忘清工作室的聯繫方式,但也沒把這張名片隨意丟掉。
賀厘準備摸出手機看一下程綏桉給她回消息沒,在低頭準備打開挎包之前,先瞥見了付嶼手上那張名片上印著的的名字。
吳承程。
這個人她前段時間才又夢見過。
這個名字仿佛已經刻進賀厘的噩夢裡,她忘掉。
賀厘的動作頓住,幾乎是發怔般地死死地盯著名片上寫著這三個字的地方。
付嶼沒差距到賀厘的異常,很快把名片收起來。
賀厘原本準備去拿手機做的事情全都忘了。
看見這個名字的一瞬間,剛才於忘清經紀人的眉眼忽然又浮現在她面前。只是因為剛才面對付嶼是對面臉上帶著幾阿諛的笑,所以一直沒有認出來。
她就說怎麼這麼眼熟。
賀厘的心像是被人突然用手一把攥起來,有種喘不過氣的窒息疼痛感。
賀厘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攥緊了一點,指甲陷進皮肉里,帶來刺痛感,她才又不動聲色地鬆開。
她把已經放鬆下來的兩隻手全部塞進大衣口袋裡,感覺沒幾秒手心就沾滿了濕漉漉的汗。
同舟市天氣正冷,從演唱會場館出來的穿的稍微薄點的顯而易見地微微打著哆嗦。
賀厘此刻卻感受不到空氣里一絲一毫的冷,她等你手心持續的冒著汗。
「想什麼呢?」
伴隨著這道聲音一起,一雙手在賀厘脖頸處停下來,幫她理了理稍微有些緊的圍巾。
付嶼的話讓賀厘稍微回神,圍巾被弄鬆了不少,那種如影隨形的窒息感稍微弱了一點。
賀厘慢下步子,半仰著頭,想去看看付嶼,卻和正低著頭在看她的付嶼四目相對。
付嶼的眼睛像黑色的寶石,和此時此刻天上黑色的夜空一模一樣,又宛如一潭漆黑的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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