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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昭张了张唇,到底旁的一句没说,只低声劝慰:“裴劭,这是我的问题,不是你的问题。”
不满足于用杯子,裴劭尾指勾起提梁酒壶,仰头,酒水倒在他唇边下颌处,顺着他修长的脖颈,滚入他的衣襟里。
他低头,抹抹唇角,盯着牌位,轻笑道:“阿暮,你别总在你自己身上找问题。”
林昭昭收紧五指。
他歪着脑袋,喃喃:“不然遇到我这样的,你总是吃亏。”
难得他说出自贬之语,林昭昭却笑不出来,她心脏倏地被大掌抓了一下,细细密密的疼,有些叫她喘不过气。
裴劭不该是这样的。
哪怕当年,老国公爷死得突然,他也从没像现在这样,颓唐消沉。
林昭昭又夺过酒壶,她捏着酒壶细颈,咽咽喉咙,小声说:“谁吃亏也不一定呢。”
裴劭肩膀倏地微松,他眼眸弯弯,手指粗糙的指腹,轻抚林昭昭光滑柔嫩的脸颊。
他倾身低头,没有绮思,甚至动作有些小心翼翼,将唇按在她花瓣似的唇瓣上。
一触即离。
他声音压在喉咙里,回了一句肖似醉话:“可我只愿你这一生,不再吃亏。”
林昭昭怔了怔。
后来,裴劭在小宗祠里睡着了去,长河和落日把他抬回水霰堂,林昭昭独自回到东街的宅子,仍有些走神。
不知什么时候,雨停了,天际露出鱼肚皮白,经一日一夜洗礼,天空失了颜色,甚是苍白。
归雁正从耳房出来,见着林昭昭,吓了一跳:“奶奶怎这般早醒?”
林昭昭愣了好一会儿,才牛头不对马嘴的,回了一句:“归雁,你可以叫我一声姑娘么?”
归雁笑了:“诶,姑娘,你怎么这般早醒?”
这二字,叫林昭昭确实有些恍如隔世。
她躲在一个密闭的地方,太久了。
她扶着门框,回往天上望去,云层白皙,但依然厚重。
与此同时,京城大门方打开,一匹快马踏着地上残余雨水,冲入城中,八百里加急战报送到圣人桌前。
镇南王与南诏国联合,起兵造.反。
南诏国狼子野心,镇南王在南边经营几十年,其中有十几年是太平的,已养精蓄锐,如今图穷匕见,一夜之内,连攻封地外的两座城池。
自开国至今,朝廷中心一直在北方,对南方管控都不甚有力,出这样的事,也是暴露多年积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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