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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是，怕破坏库哥的好心情。”四黑子迟疑，到底还是讲了，&1dquo;卐井出事啦。”

  &1dquo;噢？”刘宝库的肩膀在睡衣里抖动一下，这是他吃惊时的固定动作。

  第一章灭顶灾难（7）

  &1dquo;卐井透水了，”四黑子说，&1dquo;水把主巷道全淹没，我下井去看&he11ip;&he11ip;见到葛大眼儿的尸体。”

  &1dquo;葛大眼儿？他不是那个屯长吗？”

  &1dquo;是，竟像平常的样子，瞪着豆包大的眼睛看人。”四黑子说着泡在水中遇难者的姿态和模样。

  屯长死后样子仍然保留生前的样子，眼睛瞪得大大的，保留着他小屯屯长的尊严。其实，他已经不是屯长了，一届选举他落选了。

  &1dquo;查屯长使了鬼。”葛大眼儿始终认定查屯长在选举上作了手脚，他才落了选，他冤屈，他不服气，说，&1dquo;我带出来的十一人，都是投我票的人，出外挣钱，混出个人模狗样，给不选我的人看看，让他们有眼不识泰山。”

  看来，屯长葛大眼儿争不了这口气啦。

  &1dquo;还有没有活着的？”刘宝库问。

  四黑子摇摇头。

  刘宝库身子靠向沙，仰面望天棚，思量着怎么办。

  四黑子侧目望花卉——茁壮成长的财树。

  &1dquo;今天几号？”刘宝库突然问。

  &1dquo;13日。”

  &1dquo;哦，13号。”刘宝库自语一句。

  每月的13号，在罂粟沟矿区是个特别的日子。用几十名矿主的话说是&1dquo;上贡”的日子，也有人说成&1dquo;黑色k日”。扑克牌中13是k。不管日子多黑，煤还是要挖，钱还是要赚的。

  &1dquo;黑子你再带一个可靠的人上去，封住通向卐井的山路，禁止通行。”刘宝库说。

  &1dquo;可是，今天是13日啊！”四黑子强调这个特别的日子，说到一个人的名字：&1dquo;扬哥那边&he11ip;&he11ip;”

  &1dquo;我和扬哥说。”刘宝库详细安排，&1dquo;黑子你别离开卐井。”

  &1dquo;尸体怎么处理？”四黑子问。

  刘宝库没立即作答复，沉吟片刻，说：&1dquo;你先上山去，等我的电话。”

  四黑子匆匆离开。

  刘宝库拨通一个电话：&1dquo;扬哥，出大事啦。”

  &1dquo;什么事？”对方问，嘴里在嚼着什么东西。

  &1dquo;卐井透水了。”

  &1dquo;死人吗？”

  &1dquo;估计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