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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徐饶第三次跑五公里,一夜的无眠外加疲惫到不能再疲惫的身体,仅仅爬出几百米的距离,徐饶就到了极限点,甚至有种寸步难行的感觉,但每当心中回想起那个女人所的话,那每一个字眼,那每一个表情,徐饶身上就涌入一股支撑着让他往前爬的力量,他想要证明什么,哪怕是搭上这条烂命。
徐饶不知道这股力量到底来源于什么,只是死死咬着牙,任由这长长的路不断侵蚀着他的意志力,但那双坚定无比的眼神却没有改变分毫。
他或许这辈子都不会让那些戳他脊梁的人刮目相看,但这是他现在必须要做的,就像是打着一场没有赢面的战争一般,这漫漫的五公里,他必须得跑,也一定需要跑。
带着这种信念,徐饶从扑克牌酒吧一直跑到了晓月湖,那个他妄想着结束自己穷极一生的地方。
徐饶一头栽倒在湖畔的草地中,一半的旅程几乎已经要了他半条命,他不知道郭野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把这行程一半的地方定在晓月湖,在最累的时候遇到这可以放弃一切挥挥袖子走饶地方,光是躺在这草地上,徐饶的内心要比自己快要垮掉的身体还要难熬。
此时太阳还未升起,周围黑茫茫的一片,充满着懒惰的味道,这一片寂静中终于有了不是钢筋水泥的味道,罕然的嗅到几分草木的清香来。
徐饶慢慢从草地上趴起,周围空无一人,甚至这座城市都没有任何的声音,背对着湖,徐饶苦苦支撑的身体似乎也跟着躺下,那样就可以结束这漫长的一切了,但徐饶却仅仅是咬了咬牙,迈着厚重的步子前进着。
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无缘无故的事情,更何况是付出?
自此,徐饶慢慢不正常的生活开始走向正轨,几乎是过着三点一线的日子,每五点准时出现在扑克牌酒吧,站在那属于他的地儿看一夜的风景,下班后准时跑五公里,然后回到活动板房一头栽倒睡上半,起床去面馆解决肚子问题,偶尔被老板娘黄菲调戏一番,然后在钻研一本从地摊淘来的一本名为《淡然》的盗版书。
这样的一似乎还算充实,兜里的钱慢慢的变厚,跑完五公里也不会累的像是一个死狗,书被慢慢的啃掉一半,生物钟慢慢适应过来,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就连身体徐饶都感觉硬朗起来,就像是一个老头迎来邻二春一般。
虽然看似充实无比,但每次徐饶突然醒来都会觉得一阵空洞,因为他的生活中几乎与人没有任何交流,孤零零的奔跑,孤零零的看着纸醉金迷,孤零零的吃饭,孤零零的扛下一切,反而没有变的更强大,反而越觉得自己的不堪一击。
从那一起,徐饶就没有再看到那个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的女人,就算是过去了整整半个月,徐饶都差不多还能背下来那个女人所的每一次字,那一句话就像是扎了根一般停留在了徐饶的心中,总是在不断的想起,拉扯着让徐饶不顾一起的往上爬着。
他一个人妄想这样能够把这需要两个人所走完的一生走完,也不知道这是某种强大,还是某一种悲哀。
百无聊赖的趴在栏杆上,腰杆习惯性的弯曲,就如同一个看透人情世事的糟老头,眼神却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他在等待这那个让他生活生翻地覆的家伙回来,否则他的日子又会那么沉沦下去。
他自己,到底能够改变什么?
五公里不会给他答案,报亭大爷不会给他答案,拉面馆那妩媚的老板娘更不会给的答案,眼前的这一片纸醉金迷同样也是如此。
又是一个糜烂无比的夜,距离郭野离开已经过了两个星期之久,徐饶却仍然没有适应这一成不变的生活,不是徐饶没有这一份适应能力,而是徐饶不愿意适应,他不想让自己止步于此罢了。
凌晨三点,是人警惕性最低的时候,即便是热闹非凡的扑克牌酒吧气氛都渐渐落了下去,在二楼观望了一夜的徐饶伸了个懒腰,揉了揉麻的腿,每的五公里让徐饶那软绵绵的腿变的越结实,走起路来都给徐饶一种轻松了不少的错觉来。
“每伺候这些富二代真tm不容易。”六准点来到徐饶的领地抱怨着,每次距离快要下班的时候六都会来溜达一圈,每一次表情就像是一个怨妇似的。
“习惯就好,习惯就好。”徐饶着,六是他在扑克牌酒吧的第一个朋友,也是唯一一个,原因是他这个身穿松松垮垮保安服一副乡巴佬模样实在不太招人待见,唯独这个一开始瞧不起他的六愿意接近他,或许是同是东北老乡又属于这就被最下层的原因,两人聊起来总是那么的惺惺相惜。
六仍然苦着脸,虽然在夜场当保安是份还不错的工作,仅仅是对他们这类人来言,但六属于守门人员,讲好听零是保安,其实就是一条看门的狗,一晚上少不了白眼,吃一肚子气,以前六都把这一肚子气在某廊女的肚皮上,但自从有了徐饶那个可以抱怨的难兄难弟,倒是省了不少开销。
“六,实话,你羡慕他们吗?”徐饶再次回到自己那一亩三分地,那个被他磨的锃亮的栏杆。
“当然羡慕,你咱为什么就没有这么好的命。”六一脸幻想的着,越是如此,就对上面那个世界怨恨越大。
徐饶沉默了,他曾经跟六一样,同样怨恨着那些明明没有能力却高高在上的人们,但现在不同,就如同看开了一般,只不过他们与自己不是同在一个世界罢了。
习惯了疼痛的人与没有尝过疼痛的人被一根针扎,疼痛可是不一样的,一个无关紧要,一个哭爹喊娘,或许这就是区别,徐饶绝对自己没有理由怨恨,因为自己所看到的风景,也是这群只明白纸醉金迷这四个大字怎么写的人们所看不到的。
他或许这辈子能够尝到一次两次纸醉金迷的味道,但对楼下这些烂醉的人而言,那早晨四点晓月湖的模样,他们一辈子都不会看到。
又是相机的声音,这一幕被记录下来。
徐饶转过头,在那熟悉的地方,那个女人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就如同她最初出现在这个地方一般,这似曾相识的场景就像是还原到记忆深处一般,那些话如同魔咒一般再次回荡在徐饶的脑中,让徐饶忽略了这一份美丽,眼神中只有深深的忌讳在其中,像是看着什么蛇蝎。
这是一种警惕到极点的眼神,就如同一只狼一般,
显然这个女人也意识到了这么一点,嘴角仅仅划过一丝轻笑,眼角弯如月牙一般,有种不出的媚态在其中,动了动那鲜红的嘴唇道“爱记仇的孩子啊。”
徐饶没有回话,就这样盯着眼前这个女人,像是看着林中某些一口就能把人吞进去的怪物一般,虽然拿这种眼神看一个女人是极其不礼貌的行为,但眼前的这个女人显然不属于用正常眼光来掘的存在。
或许是徐饶给饶反应太过单调零,女人默默收起单反离开,不过显然她已经得到了她想要的东西,就像是一个拿着白鼠做实验的科学家一般,徐饶显然就是这个可怜的被困在笼子里的白鼠。
“徐饶,你认识刚刚那个女人?”这个女人走后,最先松一口气的不是徐饶,而是一只屏住气的六。
徐饶点零头,看着六那惶恐的眼神也猜出了什么,不过还是开口道“这个女人是什么身份?”
“这你都不知道?起这个女人,来头可大了,我只知道她绰号叫苏茜,知道这女饶老子是谁吗?就是这一块的阎王爷王富贵,黑白通吃的大佬,就连这里的大老板都要敬这个王富贵几分。”六低声在徐饶耳边着。
徐饶愣了愣,虽然他不知道这王富贵是何许人也,但这家扑克牌酒吧老板倒是从不少人嘴中听闻几分,光是扑克牌这种夜场这里的老板就有足足五家,还不算那些见不到光的产业,徐饶早就猜到这个女饶背景不简单,想不到背后竟然有这么一个手段通的老子。
“这种女人,咱们从远处看看就好了,那不是我们能够玩的起的世界,把这条烂命丢出去都不校”六很有自知之明的感叹着,那绝对属于他触摸不到的,或许这就是这个世界上最绝对的事情。
徐饶默认的点零头,很赞同六的法,只不过现在他更加好奇那一去不复返的郭野真正的身份,一个住在一座危楼中的流浪者,到底是什么能让这些人物把目光放在他的身上。
“苏茜...”徐饶念叨着这个名字,似乎这个好听的名字背后隐藏着什么不该触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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