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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初看了她一眼,忽然弯起唇角,露出一个古怪的微笑:“如小白这般被放干了血,初死,还未曾出现尸斑的头一两个时辰之内,死而未僵者为上品,若是已经僵硬出现尸斑,则是次等……。”
他顿了顿,似在回忆什么一般:“再次等便是已经腐坏了几日左右的,尚且可以食用,但内脏绝不可食,最次等便是腐坏多日的,食之会中毒,若是按照肉质来分,自然是稚子肉质最佳,偏咸些,童男女次之,成年女子皆较男子更细嫩……。”
“够了!”秋叶白面有菜色地朝着他摆手道:“可以了,你报复成功,待会午膳我是不想吃了。”
不但不想吃,她想把今早的饭菜吐出来。
百里初看着她的那样子,摇摇头:“原当你在江湖中历练颇多,竟连这寻常几句话都受不住?”
秋叶白挑眉,拔高了声音:“哪家师门历练是让自己弟子吃人啊?”
况且这种话哪里寻常了,恶心人倒是很寻常。
百里初闻言,若有所思地道:“原来不是所有师门都是如此的么。”
秋叶白看着他片刻,忽然想起他那一身古怪的武艺,试探地问:“难不成你的师门是这样的?”
那是什么师门,如此邪恶?
百里初看了她片刻,硕大幽黑的瞳孔里看不出一点子情绪,却看得她有些不安,他却忽然笑了笑:“小白,你知道你这副上当的表情看起来蠢得极有么?”
秋叶白看着他那似促狭的笑容,瞬间无言以对:“……。”
耍她很好玩么?
不过明显对于这个家伙而言是确实如此。
“对,我最蠢了。”秋叶白没好气地嘟哝,恶狠狠地啃下一颗糖葫芦。
百里初看着她的动作,盯着她手上东西,若有所思地道:“能共忽然现,小白吃的这玩意儿,猩红鲜艳,又挂着一层黏糊糊的东西,倒是颇有点像腐败生出粘液的人头,很美味的模样。”
如此有画面感的描述,瞬间让秋叶白感觉自己手里的糖葫芦变成了一个个串成了串的血糊糊人头,她立刻脸色绿绿,瞬间没有了胃口,索性直接扔掉了手里的糖葫芦,没好气地道:“你就继续诓我和恶心我罢。”
百里初抬眼看了她片刻,忽然意味深长地一笑:“本宫从来不会诓小白,还记得么?”
秋叶白一愣,有些没有反应过来,莫名其妙的道:“啊,这话是什么意思?”
百里初从自己手里精致的小袋子里摸了一颗玫瑰搞,慢条斯理地含进嘴里:“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你很蠢的意思。”
说罢,他放下自己的面纱,转身向巷子外走去。
秋叶白看着他的背影,心情却莫名其地有些沉,总觉得他方才的笑意有种说不来的古怪和阴沉,方才的那种不安没有因为他那些似捉弄人的模棱两可的话语消除,反而莫名地缭绕在心头,难以消散。
“你不是说要去逛逛,还不走么?”百里初转过身,淡淡地道。
秋叶白一顿,立刻露出个笑脸:“好,这就来!”
说罢,她便几步立刻跟了上去。
两人便又是一前一后地往外走去。
大雨停了之后,一艘艘原本不好靠岸的客船只都靠了岸边,小街上的人越来越多,小贩们也越来越多,热闹非凡,
秋叶白颇为愉快,她已经许久没有这样闲适地逛过大街了,何况南岸因为身处水6枢纽,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有,今日竟然正巧是个赶集的集会日,她便于地来吧性质。
她看到感兴的东西时便会停下来和小贩打聊天,不时地买上一点小东西。
控鹤监的鹤卫隐没在人群里看着她这里摸摸,那里聊聊,虽然很是怀疑她是不是在趁机接头,但是对方的闲聊晃荡的对象目标实在是太广,让他们全无法判断到底是哪一个人才是真正的目标。
而跟在秋叶白身后的百里初却明显没有她那么闲适了,就算他浑身散着生人勿进的气息,就算他是顶尖的高手,但是奈何人挤人的时候,他根本没有法子将人隔绝开来,他又不允许鹤卫们前来为他开道,于是一干鹤卫们只能这么看着自家主子僵硬地在那里被人流挤得跌跌撞撞。
他们看得心惊胆战的,只因为虽然他们看不到自家主子的脸,但那一身气息明显是已经进入了即将狂暴化的状态。
……
空气里那些浓郁的各种人气、汗味、脂粉味道混杂出的气息,仿佛一个巨大的牢笼将人束缚在期间,让百里初几乎无法呼吸。
若只是气息,他尚且可以忍受,但是周围往来的人,不断地磨蹭、擦碰到他的肩膀或者手肘,甚至他已经刻意地避开了,还有些人不知道为何竟总是刻意地过来撞蹭。
简直让人不能忍受!
他眼底的黑雾渐渐浓郁。
百里初并不知道正是因为僵硬的模样,看起来简直像是第一次出门的大家闺秀,虽然戴着斗笠和面纱看不见面孔,但是气质是无法掩盖的,身边却又没有一个侍女,自然会让一些宵小分子起了不轨之心,便试图过来在他身上挨挨蹭蹭。
甚至,还有人见他没有什么反应一般,竟一脸若无其事地伸手往他的手摸去。
百里初脑子里的那根弦瞬间断了,漆黑的眼底闪过腥红,指尖一凝气,正准备大开杀戒却忽然间面前冷风一闪。
随后耳边瞬间响起一声惨叫声,而与此同时一只熟悉又陌生的手一把握住了他的手,无意之中阻止了他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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