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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dquo;就是嘛,”她说,&1dquo;而且有时会在电视机前睡着。玛蒂尔达死的那晚,我就睡着了。实在没办法,那天我待在普尔市陪了我姐姐一整天,累得半死。你也知道,我不再像年轻时一样。不过我得承认我也一直担心,那晚玛蒂尔达是不是叫过救命?道根誓说她没叫,可是你知道,他实在很不想沾惹麻烦,搞不好会说服自己装作什么也没听见。”
&1dquo;还记得你是几点钟睡着的吗?”库珀问,眼睛仍然盯着自己的鞋子。
&1dquo;非常早,”她轻声说,&1dquo;我们吃完晚餐,坐下来看电视《配对游戏》,没多久道根就把我摇醒,说我打呼吵到他,他气死了,因为节目刚好到&1squo;每日一配’的高潮。唉,人家真的很累嘛,后来就回到床上睡,一觉到天亮。我一直在想,假如我还醒着,搞不好可以救可怜的玛蒂尔达一命。”
当然,她说的都是实话。
查理朝大门比了手势。&1dquo;我们可以跟你先生谈谈吗,欧洛夫太太?”
&1dquo;有必要吗?他一点都帮不上忙,反而会害他一整天心情不好。”
&1dquo;有必要,”他从口袋中拿出一张纸,带着歉疚地说,&1dquo;而且我们还有搜索状,得搜索你们家,但我向你保证,会尽可能的小心。”他提高嗓子,&1dquo;贝利、詹金斯、沃茨,出来吧,准备进去了。”
因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而一脸吃惊的薇兰闪过一边,看着查理、库珀和三名警员鱼贯进入屋内。接着,她像个做了错事的小孩,躲进厨房。
道根一双小眼睛,瞪着两位走进拥挤客厅里的警官。看来似乎完全不在乎两人的突然造访。&1dquo;我不站起来,请包涵,”他礼貌地说,&1dquo;我不像以前那么灵活了。”说完朝一张精致的两人座沙比了个手势,邀请二人坐下。他们小心翼翼地欠身,仿佛担心两人的重量加起来会把椅子压垮。&1dquo;库珀警官我见过,但不认得你。”他一边说,一边好奇地看着查理。
&1dquo;查理·琼斯。”
&1dquo;幸会。”
查理微微点头致意。看着眼前这位陷在沙上的胖老人,他满腹狐疑。他肚子上的肉压在腿上,像两片肥肉交叠,这样一个人想得出这么精巧的谋杀案吗?查理甚至怀疑,他能够在不吵醒太太的情况下离开这房间。听着他沉重的呼吸,每一声都能感受到那庞大的血肉之躯为他带来的沉重负担。这让查理联想到休斯口中那个用钥匙打开后门的人——&1dquo;他讲话有气无力,好像肺有问题似的。”&1dquo;吉勒拜太太知不知道,你已经晓得花盆下有把钥匙?”他装作若无其事地问。
道根显得惊讶。&1dquo;什么意思,警官?”
&1dquo;没关系,我们有证人可以指认你。九月间一个早上当你自己开门进去的时候,有人看见你。”.
道根只是微笑地摇动双颊。&1dquo;开门进去哪儿?”楼上传来警员移动家具的声音,道根的眼光移向天花板,&1dquo;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查理拿出搜索状递给他。&1dquo;我们正在寻找吉勒拜太太的日记,我们有充分的理由相信,你从她的书房中把它们偷走。”
&1dquo;你们真恶劣。”
&1dquo;你否认吗?”
他轻笑一下。&1dquo;孩子,我当然否认,我连她有日记都不知道。”
查理换个方式。&1dquo;命案生后的星期一,你为什么不告诉库珀警官,鲁思·拉斯勒小姐那天中午人在吉勒拜太太家?还有简·马利奥特太太也在那天早上跟她吵了一架?”
&1dquo;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怎么告诉他?”
&1dquo;欧洛夫先生,假如你人在这屋子里,不可能不知道。简。马利奥特说她和吉勒拜太太是&1squo;大吵’,鲁思说自己把钥匙留在学校,所以按了门铃。”
&1dquo;可是我并不在家,警官,”他说,&1dquo;我趁老婆去普尔市,散步去了。”
门边传来声音。&1dquo;道根!”薇兰叫道,&1dquo;你怎么可以撤这种谎?你从来不散步的!”她冲进客厅,&1dquo;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撒谎!你就是不想让警察继续烦你,好让你像平常一样。他当然在家,而且当然听见简和鲁思的声音。鲁思每次回家,我们都能听见。她和她外婆只要在同一个屋檐下,非吵不可。跟她妈在一起也一样。我不是怪她,那可怜的孩子需要爱,而玛蒂尔达和乔安娜都不懂得如何去爱别人。玛蒂尔达惟一喜欢的人是布莱尼夫妇,你知道吗,就是那画家和医生。她常跟他们一块开怀大笑,而且我猜想她还为他脱光衣服呢。我听见她在卧室里,羞死了,说什么&1squo;和别的老女人比起来真不错’,&1squo;你知道吗,我曾经是个美人,好多男人抢着要’。她说的也没错,的确很多男人这样,年轻时连道根都爱上她。当然啦,他现在否认,但我都晓得。自己只是老公心中的第二顺位,我们女人都会知道。玛蒂尔达总是乐此不疲,对她而言,那是种挑战。”她停下来换气,身旁的库珀从她口中闻到威士忌酒味。他替这女人感到难过,一辈子都活在玛蒂尔达的阴影下。
&1dquo;那也不重要啦,”她继续说,&1dquo;没什么大不了的,他早就对她没了兴。你不可能去爱一个粗鲁无礼的人,玛蒂尔达就是这种人,她还自以为有,常会说了些恶毒的话后哈哈大笑。老实说,我们的关系不怎么融洽,但我实在为她感到难过。她应该为自己做点事情,做些有意义的事,结果她没有,害她变成今天这模样。”她严厉地看着丈夫,&1dquo;我知道她以前常取笑你,但你也不能因为这样就不帮忙追查凶手。谋杀是不可饶恕的,而且我最受不了的是,竟然把那残忍的毒舌钩套到她头上。她套到你头上时你不也很难受吗?”她转向查理,&1dquo;她老爱开这种可怕的玩笑,她说道根如果想减肥,就是得钉上自己的舌头,有一天她趁他在庭院里张着嘴巴睡觉,用那生了锈的可怕东西套到他头上,把他吓得半死。”她又停下来换气,但这次没有继续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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