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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立刻拉着她出了水田,收拾收拾往家走。
连婆子松了口气之余,又有种想上吊的感觉,对宝嫃却更是恨上了几分,只是却不敢表露出来。
他们往家走的路上,耳畔听到几声雷声响,雨点儿刷地就落了下来,刚回到家门口,急雨哗啦啦落得更狠,刹那间水流遍地。
村长正在门口儿等,竟是不敢离开左右,见刘凤玄回来,仿佛见了救星,急忙迎上去,进了屋内,&1dquo;世珏长世珏短”,把赵瑜jiao代的事儿说了,说的也是郑重其事。
满以为男人一定会为之动容,谁知道眼前的人儿反而皱了皱眉,继而淡淡道:&1dquo;家里忙,去不了。”
村长登时想跟连婆子一块儿想上吊,但这回任凭他们说破了嘴,男人也不为之所动,连婆子就连冲宝嫃使眼色,可是宝嫃说也不好使了,男人是吃了称砣铁了心,总是不肯答应。
村长很是挫败又无可奈何,最后恁般好涵养的人也带了怒色,冒雨离开连家。
连婆子惶恐不安,唯恐得罪了官儿会大祸临头,连老头避过雨后回来一听说,当下翘着胡子在院子里跳脚了数十下,身子抖的像随时会倒地不起。
夏日的雨,来得急去得也快,顷刻间雨云飘开去别地儿威,只剩下屋檐下淅淅沥沥地滴水声,再过了会儿,yīn云也逐渐散去,又见漫天繁星。
这日晚上,连家二老不死心,但劝说了一番未果,看看天也晴了,就只好把次日卖麦子的事项叮嘱了一番,便怏怏地去歇下了。
宝嫃便想去织会儿布,但一想到男人第二天要出门,又有些不舍得,心不在焉地织了会儿,便回来房内,见男人枕着手臂躺在炕上,对着盏油灯出神。
宝嫃见他额头上的头还是湿着的,知道他又冲洗过身子,便抿着嘴儿乐。
刘凤玄见她进来,便转头看她,脸上带着好看的笑,抽手出来拍了拍旁边的炕。
宝嫃便过来坐了,不知说什么好,就道:&1dquo;夫君这么爱gan净,幸好这时候是夏天里,天热,用冷的井水倒也还行,可是到了冬天就不成了&he11ip;&he11ip;”
刘凤玄听她说起这个,神色有些异样。
宝嫃道:&1dquo;不过夫君爱gan净是好事,我会好好烧水的。”
刘凤玄闻言,便忍不住又笑,将她的纤腰一搂抱了过来,宝嫃倒在他的胸口,感觉他的心怦怦跳动,一时也有些口gan,就伸手摸摸。
刘凤玄抬手,把她的手握住,不许她乱动,才道:&1dquo;娘子,其实我整天洗身子,不是爱gan净。”
宝嫃惊奇地抬头看他:&1dquo;嗯?那是为什么?”
刘凤玄望着她闪闪的眼睛,慢慢道:&1dquo;是因为&he11ip;&he11ip;”眉头一皱,不由自主叹了口气。
&1dquo;夫君?”宝嫃察觉他有些不对,便紧张。
刘凤玄长长吁了口气,一笑道:&1dquo;因为&he11ip;&he11ip;大概你说的对,我是觉得自己不gan净&he11ip;&he11ip;总觉得身上有股味道,所以很不自在,想洗了去。”
宝嫃怔了怔,感觉他有些言不由衷,听了后一句,就道:&1dquo;有什么味道?”说着就凑在男人胸前,使劲嗅了嗅,&1dquo;没有啊,我从来没有闻到,夫君这么gan净怎么会有什么味道,瞎说。”
刘凤玄苦笑:&1dquo;娘子&he11ip;&he11ip;”
他想说,可是又说不出口,怕吓着她,也怕她不懂,他曾杀过不计其数的人,最惨烈的战事里头,浑身浴血,那种血腥气几乎渗透到骨子里似的。
在没有遇到她之前,他时时被噩梦缠绕,并非是鬼怪之类的噩梦,而是实打实地征战,就好像被名为&1dquo;战”的罪名诅咒了,日日夜夜都无法放松。
一直到有了她。
他看着宝嫃的眼睛,把心中的话埋了回去,小心地把她的头重摁回自己怀中:&1dquo;娘子说是瞎说的,那就是瞎说,娘子喜欢就好。”有她喜欢,那就好。
两人低声细语,刘凤玄摸着宝嫃柔软的身子,望着那桌上的油灯,正想着是不是要做点什么,正有点儿呼吸沉重之时,却听到外间一阵狗叫声。
本不以为意,只有刘凤玄心里有些猜疑:狗叫的有些急,难道是那些山匪又这么快去而复返?不过好像不太可能,他们的同伙都在县内。
正在想着,自家的门却被剧烈地拍响了。
宝嫃一骨碌起身,脸色惊疑不定:&1dquo;夫君,谁来砸门?”
刘凤玄将她按坐在炕头上,很是利落地下了地:&1dquo;你在这儿别动,也别出去,我去看看。”他倒是想看看,是哪个不知死的还敢来挑衅。
宝嫃拉住男人:&1dquo;夫君,留神些&he11ip;&he11ip;”她心慌慌地,&1dquo;是不是跟白天村长说的事儿有关?”
&1dquo;没相gan的。”刘凤玄安抚了她一句,&1dquo;记得乖乖等着。”
宝嫃点点头,看他出了门。
刘凤玄到了院内,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门外,在激烈的敲门声里,有个声音带着哭腔,叫道:&1dquo;姐姐,姐夫!是我&he11ip;&he11ip;”
刘凤玄脚下一顿,而后想到这是谁的声音,当下三两步到了门口,把门闩抽出来将门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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