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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反对意见的梅婶,最后还是拗不过本叔和格温的双重恳求眼神下,勉强同意了。
彼得看着格温和本叔兴奋地谈论着比赛的事情,没有在客厅多待,转身下到地下室,摸索着门旁的开关打开了灯。
白炽灯通电发出滋滋的电流声,霎时照亮了被改造过的地下室。
西墙钉着一块近乎过半墙的黑板,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化学公式和数据分析。
紧挨着的是摆满仪器的实验台、堆砌的密封纸箱子,越过双人座的布艺沙发,矮桌上放着翻开一半的DND怪物手册和沙盘模型,角色卡和六面骰子四处散落,术士和游侠小人模型围观着倒地的哥布林。
这里原本是旧物储物间,在一次漏水翻修后,被彼得和本叔改成了他的私人实验室。
也是在这里,彼得翻找出父亲理查德的公文包,并完成了他研究日志上留下的分子黏性方程式,即蛛网液配方。
当然,父母留给他的不仅仅是珍贵的研究日志,还有那个潜藏在纽约地铁隧道里的秘密车厢研究室。
彼得越过沙发,拉开角落电脑桌前的椅子坐下,他要趁着梦境中惊鸿一瞥的那张怪脸的记忆尚且清晰,利用计算机进行三维肖像侧写,再与警方的犯罪数据库进行交叉对比。
遗憾的是,数据库很快给出了结果,显示查无此人。
线索似乎就这样断开了。
是谁盯上了他,什么时候盯上的,为什么是他?彼得陷入沉思。
但他很快又弯腰从柜子里抽出一个金属提箱,通过密码和指纹双重认证解锁打开了它。
里面整整齐齐码在格子里,数十枚银色圆盘外形的微型无人机,约莫两指宽,它们是彼得在科布威尔实验室偷师试做的第一批原型机。
原本是打算给格温实战测试进行数据收集,如今看来彼得自己反倒先要用上了。
利索地通过无线网络将人脸数据传输进无人机,彼得随后启动了它们。
一枚枚圆盘似的无人机齐陆续展开机翼,悄然无息从地下室的排气窗飞出去,在房子上空徘徊一圈,然后四散开来,融入夜色之中。
();() 稀疏的行人、夜跑者以及翻找垃圾箱的流浪汉,被无人机悄然一一扫描而过。
一台无声无息的无人机掠过篱笆墙,路过的黑猫被吓得浑身炸毛,蹦着下了垃圾箱盖,顺带撞倒被路人丢在上面的酒瓶。
酒瓶砰地一声在地上摔得粉碎,旁边盖着纸板歇息的流浪汉顿时被这一声动静惊醒了过来。
流浪汉半睁半眯着眼,手在身旁一阵摸索,摸到一个酒瓶仰头就往嘴里倒。
只是他嘴巴张了好一会,瓶口在疏于打理的巴尔博式胡子上胡乱蹭了半天,伸直的舌尖也没尝到半滴酒水,顿时气得把酒瓶甩飞了出去。
推开纸箱,他扶着墙醉醺醺地起了身,从阴暗的巷子到霓虹闪烁的热闹街头。
似乎是毫无目的地游荡着,摇摇晃晃沿路撞着几个路人,在对方厌恶嫌弃的目光下继续走着,最后在一家贴着酒类大促销广告的便利店前停了下来。
低头在身上四处摸索,然而他摸索了半天,连半个钢镚子都没摸到。
瞥到袖子下露出的手腕,流浪汉眼睛一亮,终于推开便利店的门走了进去。
叮铃铃~
店门被推开,柜台后的店员把眼睛从屏幕上拉起来,瞥见是一個脏兮兮的流浪汉,旋即又把头低了回去,“不好意思,我们这不接受乞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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