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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低头,正瞧见桌上的字条。
李建深打开象牙扇扇风,换了个姿势坐,问她:
“瞧见了?”
青葙老实点头。
“有什么想说的?”
青葙歪了下脑袋,有些吃力地眯眼:“回殿下,字太小,妾瞧不清。”
殿中有瞬间的安静,冯宜观察了下李建深的神色,很适时地拿起字条双手呈给青葙。
青葙看过之后,见上头正是她与母亲杨氏的‘罪状’,写的正是昨日之事。
李建深敲了下案上的食盒:“逍遥散,那可是好东西,太子妃放进这里头了?”
青葙摇头:“妾把它倒进了后院的池塘里。”
听到这里,冯宜恍然大悟,他说这几日池塘里的鱼怎么无故翻起了白肚皮,原来原因在这儿。
李建深手中的象牙扇柄不断敲击着凭几,出‘咚咚’的响声,仿佛敲打在人的心上。
他并不在乎什么逍遥散,也对青葙与杨氏的密谋没有兴,只是对方才李弘送人过来的举动感到厌烦。
他将视线放到青葙身上,见她正直视着自己,唇角微微一勾,拿定了主意,或许,他娶的这个太子妃也不是毫无用处。
“用膳吧。”
冯宜连忙到廊下吩咐人传膳。
青葙与李建深一起坐在食案边用膳,只见李建深姿势优雅,动作从容不迫,周身都带着贵气,而青葙却姿态随意,明眼人一眼就能瞧出她身上暗藏的市井气。
李建深是这样的高高在上,让青葙感觉到自己在他面前有多么渺小。
她曾经试想过若是李建深问她,她要怎么辩白自己并没有想给他下药的事实,毕竟药是她母亲杨氏带进来的,若不是她需要,杨氏又何必冒着被治罪的风险做这些事呢?
可是他什么都没问,便轻易地将事情掀过,也许是因为他压根不把那东西当回事。
手握生杀大权,任何事情只在他想与不想之间。
青葙垂下眼,权利果真是个好东西。
用膳期间,青葙只顾着握着筷子去瞧李建深,饭菜也没用几口,有宫人将她做的紫薯山药糕端上来,李建深看都没看一眼,分毫未动,青葙叹了口气,不由得将视线收回。
宫人们依次将饭菜撤下,又呈上水给二人漱口净手,然后退下。
寝殿空旷静谧,连窗外的蝉鸣声都弱了起来,入夜之后,天气转凉,白日的热气已经消散得无影无踪。
青葙穿得少,忍不住拢了拢身上的外袍。
“过来。”李建深坐在椅子上唤她,青葙听话过去,被他抱住坐在腿上,她此时两腿岔开,只能抓住他的胳膊不让自己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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