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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权拍拍桑涛的肩膀以示慰问。生儿心肺复苏和成年人不一样，成年人能用身体的力量往下压胸骨，到了医院还可以上机器按压。可生儿只能用手指按压胸骨，还得控制好力道别伤了其他脏器。一分钟一百二十个动作，仨小时，这俩中午要还能拿的起勺子都是奇迹。

  过去看了眼孩子，何权转身跟他们说：&1dquo;去食堂吃饭，我请，奖励你们俩一人一杯豆浆。”

  桑涛手抖得往豆浆里戳吸管都戳不进去，韩骏一看，把豆浆拿过来帮他戳好递回手边。桑涛小脸一红，局促地说了声&1dquo;谢谢”，哆哆嗦嗦地捧着豆浆喝。筷子拿不起来，勺子磕碗边，只好豆浆就包子，又来一顿早餐。韩骏常干生儿心肺复苏，恢复得快，这会手不怎么抖了。他帮桑涛揭去包子下面衬着的油纸，再递到那哆嗦着的手里。

  何权看看桑涛，又看看韩骏，突然问：&1dquo;你俩处对象了?”

  &1dquo;噗——”

  桑涛一口豆浆正喷何权白大褂上，忙抓过餐巾纸抖着手帮他擦，涨红着脸使劲道歉：&1dquo;对对对对&he11ip;&he11ip;对不起!何主任!我不是&he11ip;&he11ip;不是故意的!”

  &1dquo;没事儿，反正该洗了。”何权抽抽嘴角。

  &1dquo;何主任，话可不能乱说，传出去别人再说我潜规则实习生。”

  韩骏倒是淡定。主要他和桑涛也没处对象，就是把桑涛酒后失常的事儿跟对方说了，目的是希望对方以后注意，真碰上那占便宜没够的主后悔都来不及。结果桑涛这几天在他身边坐立不安，动不动就脸红。

  &1dquo;人桑涛用不着你潜，到哪都是把好手。”何权玩笑开得随意，干产科的说话混不吝，别人耻于开口的话题到他们那连肉末都算不上，&1dquo;说正事儿，待会给拿份补助申请。景潇那有个患者，三十三周，重度子痫前期，家里困难，检查要是没问题，明儿我就给剖了，到时候孩子肯定送你这。”

  &1dquo;行，吃完饭给你拿。”

  韩骏说着，拍拍桑涛的后背示意他坐下吃东西，别光顾着擦桌子。被韩骏一碰，桑涛跟触了电似的蹦起来，手里攥着一大团湿乎乎的餐巾纸，突然哭着跑出食堂。

  何权都他妈看傻了。

  拿到申请表交给景潇，何权看看时间，去病房里转了一圈。没瞧见郁，他去问钱越，被告知郁已经签了外出单，说是下午要去民政局领证。何权&1dquo;我操”了一声，赶紧去找乔巧。

  乔巧把郑志卿给冯家人下的套一说，逗得何权差点把中午饭笑出来。

  &1dquo;这郑大白没白学法律，法庭上算计被告那套玩得还挺溜。”乔巧脱了鞋，盘腿坐在何权办公室里的沙上摆大爷谱，&1dquo;诶，你以后别老说人傻了吧唧的啊，我看比你聪明。”

  何权端着咖啡杯翻翻眼：&1dquo;他是比我聪明，我说他傻是指情商又不是智商。”

  &1dquo;人情商也不低，横竖把你泡到手了。”

  &1dquo;谁让他泡到手了?这年头睡个觉我还得对他负责是怎么着?”

  乔巧比了个&1dquo;死鸭子嘴硬”的口型给他。

  何权从桌上拿起一摞打印好的资料递给乔巧，说：&1dquo;姐，你看看这个，动脉疏通术，十多年前扎上的，还有没有恢复供血的可能?”

  &1dquo;给谁做啊?”乔巧边看边问。

  &1dquo;我男神，他当时受了伤，大亏那医生没一刀直接把子宫切了。”何权吸吸鼻子，&1dquo;我跟他聊过了，他自己倒是没什么想法，死马当活马医，接的上就接，接不上拉倒。”

  仔细看过影像学报告，乔巧嘴角有往下撇的趋势。

  &1dquo;上端都萎缩成这样了，希望不大。而且这么多年，旁路血管供血量不足，宫体本身的功能也肯定衰退了，还有伤口，就算能怀上，月份大了也容易破裂。”

  说着，她突然意识到什么。&1dquo;等等，察穆结婚了?跟谁?我认识么?”

  &1dquo;还没结，准备春节办。”何权笑眯眯地看着她，&1dquo;你肯定猜不到是谁。”

  &1dquo;别废话，快说，这八卦我得听。”

  &1dquo;老季。”

  &1dquo;我操!”

  &1dquo;姐，你可是淑女。”

  &1dquo;就老季那吸血鬼样，能——”乔巧及时抿住嘴唇。别，好歹人家是副院长，给留点面子。

  &1dquo;你一直没瞧见老季?他去美洲这一年可变化够大的，皮肤都晒成古铜色了，身板也厚了不少，不知道当地人是不是天天揣他一头牛吃。”

  乔巧把手里的纸卷成桶敲着腿，感慨道：&1dquo;看不出来，老季情商还挺高，能泡着察穆。”

  &1dquo;姐，他要情商低，能把我跟韩骏挖来大正?”何权笑着摇头，&1dquo;我就不说了，唐葳那压着，喘不动气早晚得走。但韩骏不一样，虽然我跟他在中心医院的时候没什么交集，可天天都能听见有人提起他，都说他是神外未来的大区主任。”

  &1dquo;别说你们院了，我在附属医院的时候也经常听人提起他。要说这老季眼够毒的，按你们当时的年龄，别说挖过来撑起一个病区，就是当主刀也得掂量掂量。这要搁别人，想都不敢想。”

  何权边往杯子里续咖啡边说：&1dquo;要不他四十就能当上副院长呢，都说我晋级快，跟老季一比，我算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