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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充斥着浓厚的烟酒味道,窗帘紧紧拉着,宋静原摸索到墙上的开关,灯光亮起,终于能让她看清里面的场景。
茶几被空了的酒瓶占去大半面积,烟灰缸里满是燃尽的烟蒂,旁边有两个贴着标签的药瓶,不知道被谁碰倒了,里面的药片散落出来。已经干涸了的血迹呈现暗红色,像是一朵枯萎了的玫瑰。
宋静原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泪水在眼框里面打转。
她不小心跌坐在沙上,上面的抱枕被碰倒掉在地上,她弯腰准备去捡,刚拿起来,什么东西从里面掉了出来,摔在地上啪嗒一声。
宋静原垂眼看,那是一个四方的硬物,捡起来才现是个小型的摄像机。
抱枕侧面被开了个很小的口子,这摄像机显然是被人故意藏在里面的。
陈砚为什么要把这东西藏起来?
想了半天也没想通,宋静原将摄像机打开,上面居然自动播放起一段视频。
画面中的人正是陈姝凡。
一阵尖锐的铃声打破了房间里的宁静,宋静原把手机从口袋里面拿出来,看见是沈睿的电话,连忙接通:&1dquo;怎么样了?有消息吗?”
&1dquo;陈砚和路辞现在在市中心商场楼顶的天台。”沈睿低声骂了句,&1dquo;不知道路辞那个疯子要干什么,我现在正在往那边赶,希望别出什么事。”
宋静原挂了电话,立刻从陈砚家里跑出来,在路边等了两分钟没能拦到出租车,她索性不等了,朝着中心商场的方向用力奔跑。
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
宋静原跑着爬上了十二层楼,天台上一片破旧残败的景象,乌云密布在天空上,压得人喘不上来气。
她看见路辞和陈砚两个人就站在天台的栏杆旁边,陈砚被路辞抵在栏杆旁边,他身穿一件黑色薄衫,皮肤呈现出一种近似于病态的苍白,他紧闭着眼,下颌线绷出一条锋利的弧度。
有一种说不出的脆弱感。
听见她的脚步声,不远处的两个人一起看过来。
&1dquo;别过来。”陈砚咬紧牙关,反手擒住路辞的胳膊,声线里有一丝难以被察觉的颤抖,&1dquo;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你别掺和进来。”
&1dquo;路辞。”宋静原的嗓音几乎要被风吹散,&1dquo;你放开陈砚。”
&1dquo;宋静原。”路辞笑得有些恐怖,像是一个失去了理智的疯子,&1dquo;你看清楚了,眼前这个人他是杀人犯。”
&1dquo;我相信陈砚。”她一步一步地往两个人身边挪动,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1dquo;陈砚不会做出这种事的。”
&1dquo;你相信他?”路辞拧着眉头,&1dquo;他有和你说过他家里的情况吗?有说过他姑姑是怎么死的吗?他不仅毁了自己的家庭,更毁了我的家庭。”
&1dquo;路辞。”宋静原的声音很轻,&1dquo;你今天说的一个字我都不会信的,起码现在看起来,你才更像是那个伤害别人的人。”
&1dquo;而且我觉得我之前都看错你了,你并没有表面上那么温和。”
陈砚怔怔地看着那个纤瘦的身影,心脏莫名被牵动了下。
路辞愣了两秒,火气像是被彻底点燃,大叫道:&1dquo;为什么你这么信任他?!”
&1dquo;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把他推下去!”
&1dquo;路辞!”宋静原盯着他,&1dquo;你冷静一点。”
一个急促的脚步声打破天台上的宁静,几个人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沈睿已经快步跑过来,一把揪住路辞的领子将人拖开:&1dquo;路辞你特么是不是有病?”
宋静原立刻跑到陈砚身边。
&1dquo;你们家现在遭受的一切都是报应。”沈睿显然也气的不行,额头上青筋暴起,像是拽拖布一样把路辞拖到旁边的角落里,&1dquo;你特么少来刺激陈砚。”
路辞挣扎了几下,声音有些嘶哑:&1dquo;我刺激他?他要是真那么问心无愧会怕我吗?这么多年他就没有对他姑姑产生过愧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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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静原下意识看向陈砚。
他的额头上都是虚汗,碎胡乱贴在上面,狭长的双眼收紧,微颤的睫毛透露出几分艰难的晦涩,双手撑在栏杆上,路辞的话像是催化剂一样萦绕在耳边,催促他脑海中不停播放那个熟悉的画面。
同样是在这样的高楼上。
那个人掉入了无尽深渊当中。
一切都是他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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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一双温暖的手掌轻轻捂住了他的耳朵。
陈砚僵了下,回头,垂下眼。
漆黑的眼眸被那张乖巧柔和的面孔填满。
他看见宋静原张了张嘴,柔声说:&1dquo;你不要听他胡说。”
沈睿揪着路辞的衣领将人拽起,然后又砸在地上:&1dquo;路辞我再警告你最后一次,那件事根本不是陈砚的错,你别揪着他不放,你要是再瞎说信不信把你从这扔下去?”
&1dquo;你扔啊,最好让陈砚亲手把我扔下去,看看他会不会想起他那个跳楼自杀的姑!”
&1dquo;沈睿!”宋静原扭头,音量拔高几分,&1dquo;你先把他弄走。”
沈睿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陈砚,他虽然很担心陈砚的状况,但是他也相信宋静原。
宋静原对陈砚是一种特殊的存在,即便陈砚没有亲口说过,但是他早就已经看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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