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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我不是上次跟你说过了么，我义父是梓州人，他当初来长安只接了他的父母，可他父母有一年双双过世了&he11ip;&he11ip;好像，就是他收养我的前一年的事。他的妻子，好像也是那一年生病过世的。有人来家里时，就算看见我，他也只说我是他朋友的孩子。”

  他想起他遇到卿如许后，他俩还一同去了梓州，去寻柳无雎的家人亲眷，却也都没几个家人在世了。

  &1dquo;事前，你就一点奇怪的事情都没觉?你义父素日与何人来往，都聊些什么，你知道多少?”

  &1dquo;义父素日很少带人回府，他好像不喜社交，何况他平时要去太医院当值，早出晚归，我也不太清楚他同谁亲厚。更何况，我那时候&he11ip;&he11ip;我那时候一心都放在林幕羽身上，个中好多事情都不大注意过。”卿如许说到后面，语音又轻了些。

  &1dquo;你是怎么认识的林幕羽?”顾扶风问道。

  &1dquo;&he11ip;&he11ip;我记得有天晚上我醒来以后，见养父的书房灯还亮着，就跑过去看看，结果就见里面走出来个陌生人，就是林幕羽。他说，听闻柳太医医术高明，他家中祖母重病多日，可林幕羽的父亲当时还只是一介中散大夫，自然不敢去求陛下允太医看诊，白日不便，他便夜间冒昧来访，请求我义父的帮助。”卿如许细细回想道。

  &1dquo;你不是说，你义父在太医院并不受器重，怎么他却偏偏不找别人，只找你义父?”顾扶风追问道。

  卿如许闻言，却是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她第一次见林幕羽是在雨天林中，可他显然并没有看见她。所以黑夜家中相遇，对林幕羽来说确实是第一次见到她，他后来也是这么说的。他找柳叔，自然不会是为了她。

  &1dquo;可能，他们之前有过别的交情?可是&he11ip;&he11ip;他们好像没这样说过。”卿如许也颦了眉。

  &1dquo;你义父待林幕羽如何?”顾扶风又问。

  卿如许回忆了一下，&1dquo;嗯&he11ip;&he11ip;还可以吧，就&he11ip;&he11ip;很客气。但好像，有的时候&he11ip;&he11ip;”

  她记得那时林幕羽来家里几次，她在的时候，俩人都是非常客气的。可有次她远远见着他俩，见义父的手搭在林幕羽的肩上，林幕羽冲他点了点头，似是亲厚。

  &1dquo;太子与四皇子争斗，所牵涉的案子虽然公文上都有记载，都是条例清晰，做的很实，可个中细节却不为外人道。那年咱俩查了文书，也没看出有何疑点。那么除了当事人，林幕羽、四皇子、太子、齐太医这四人，其他知晓的人就我们所知，只剩下那位把这起案件细节转述给你的肖叔。可我遇上你之后，我们去找他，却已经找不到他的踪迹了。那时我们并未生疑，可如今纵观整个事件，卿卿，你不觉得，奇怪的地方实在太多了么?”顾扶风分析道。

  &1dquo;七年了，这肖叔就再没找过你么?还有那齐太医，咱们查了这么久，都查不到他辞官后到底去了哪儿?这些大活人，怎么就跟变戏法儿似的，都不见了?”

  &1dquo;虽然你那时年少，可你与你义父同处在一个屋檐下十六年，聊起他的事，你却是一问三不知，我觉得这也很奇怪。我看未必是你不关心，倒像是被刻意隐瞒了什么。”

  &1dquo;还有&he11ip;&he11ip;”他突然止住了话音。

  还有，如若那林幕羽一开始便是刻意接近她，对她都是虚情假意，利用她让柳无雎放松警惕，好暗中做些手脚，那他为何不斩草除根?还留着她的性命，甚至在她送上门来时，还要赶她走?

  如若他那是出于对卿如许还有情意，他为何要坦白一切，要让卿如许恨他?他完全可以掩盖真相，继续在卿如许面前扮演好人，让她依靠他爱慕他便是，事也成了，人也得了，岂不是两全其美?

  可这些，他不想说给卿如许听。

  &1dquo;还有什么?”卿如许问道。

  他挑了挑眉，含蓄不明地问道，&1dquo;你说你痴迷于他，那你跟他&he11ip;&he11ip;你们俩到什么程度了?”

  什么程度?什么叫什么程度?

  卿如许眨了眨眼。

  &1dquo;我们&he11ip;&he11ip;也就是&he11ip;&he11ip;”

  顾扶风斜睨着她，屏息静听。

  她却突然话音一转，&1dquo;&he11ip;&he11ip;我们俩怎么样，同你有什么关系?我告诉你，你少借着正事来打听些我的私事!”

  顾扶风收回耳朵和眼睛，一副没好气的样子，不说话了。

  卿如许却陷入了沉思。

  &1dquo;扶风，我觉得，你的疑问有点道理。我可能是当局者迷，好多事情我从来没细想过。”

  如今来看，这整个的过去里，有诸多疑点。一时让她理不出个头绪来。

  顾扶风见她认真的样子，便回头示意屋里的瓷瓮，&1dquo;那里面是你养父和义兄的&he11ip;&he11ip;坟头土?”

  &1dquo;嗯。肖叔后来托人为他们收敛了尸，因是戴罪之身，也不敢葬在长安，就葬在了咸阳的芈山上。”

  &1dquo;你亲眼看着下了葬?”

  &1dquo;没有。肖叔安排好了，我才去坟前祭拜的。后来我心中愧疚，觉得是我引狼入室，对不起义父和兄长，便只带了一抔黄土回来。希望等大仇得报时，再去他们面前认错。”

  顾扶风道，&1dquo;我觉得我们还是先查查这个肖叔，也顺便查查你的义父吧。左右我们现在找不到那齐太医，也许顺着这条线，反而能有些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