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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启向来知道她聪明,倒也没想反应能这么快,一时陷入无言,叹了口气。
“没事,你放心。”他只能默认,转而开解道,“过个流程而已,都合法合规,我还能往坑里跳?”
都到这份上,谢仃还能说什么,无奈地退而求其次:“不然用我的画算了,走账别经明面,换我个人名义。”
好歹事后真被温崇明查出什么,邱启也能摘得干净。
“我这一把岁数,几十年不是白混的,还用你小丫头挡我跟前?”邱启明白她意思,欣慰地安抚道,“不用担心,这事没风险,正好也把人情还清了。”
“……他到底帮过你什么?”
听筒陷入短暂静默,邱启似乎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闭口不谈,只严肃叮嘱她:“反正温珩昱这人不简单,你少跟他接触,没往来最好。”
谢仃向来直觉精准,她有种微妙的笃定,温珩昱绝不是在五年前与邱启结识。
但目前两边都套不出话,她只能暂且搁置怀疑,应付道:“好吧,那这事我就不插手了,您老继续休息。”
挂断电话后,谢仃倚墙斟酌少顷,便随性收起手机,往美院南楼方向去。
长廊色彩单调,冷灰墙面配白砖,看得人清心寡欲。她径直走到末间画室,推门而入,望见一抹意料之中的身影。
偌大画室中,此刻只有温见慕一人,她正支着脸打量作品,手中画笔荡悠,似乎在头疼什么。
反手带上门,谢仃迈步走近,“这次的油画作业?”
“嗯,快画完了。”温见慕颔首,纠结地拿颜料盘比量,“但总感觉太协调了,还缺点什么。”
画布三尺斗方,内容正是谢仃最擅长的景物画。她端详片刻,忽然伸手捻过窗畔的花枝,指尖染着剔透露水,在画布稀松一抹,便晕开一痕红。
整幅画瞬间活了起来。
“把这儿填了。”她嗓音低懒。
天太热,谢仃穿得少,吊带掩不住白腻肌肤,俯身时春光薄泄,带点玫瑰调的冷香,气息旖旎。
温见慕反应慢了半拍,下意识喃喃:“好香。”
话音刚落,谢仃挑眉,低头轻笑逗她:“花香还是我香?”尾音掺着散漫的哑,像裹了层纱。
温见慕这才回神,被她笑得脸热,连忙坐正了去填色,不忘嘟囔道:“阿仃你别逗我……看群了吗?这周六晚有社团聚餐,可能要聊柏乔开馆的事。”
谢仃哦了声,不甚在意地勾过椅子,坐她旁边:“没看,订在哪?”
温见慕说了个地名,是家Club,够闹够炸场,从北城挺出名,轰趴宝地。
“那儿的调酒不错。”谢仃想了想,“可以,我过去。”
温见慕有些无奈:“你怎么这么馋酒。”
“微醺的感觉像回光返照,你不这么觉得?”
“……”真是别出心裁的比喻。
将颜料涂好,作品大功告成。温见慕拎过涮笔筒,边涮边问:“对了,是楚诫送你回来的?我刚从窗外看到你们了。”
“没,他有事找我。”
温见慕唔了声,“楚诫是不是认真了啊?”
谢仃不以为意:“也许。”
人在情场总有恋战思维,而她在这方面占据天然优势——从不爱人,只被爱。习惯通过亲密关系去提取情绪价值,她向来不算好人,也自我认知清晰。
是七情六欲没脱干净,摘了七情,六欲全占。
“有点打脸。”温见慕荡着画笔,感慨,“他当初还跟朋友赌能拿得住你,玩咖对玩咖,还是嫩了。”
“没意思。”谢仃靠在椅背,一身懒骨似的,“去了趟画廊,吃了顿午饭……哦对,说起这个。”
她侧过脸,“送我回来的,是你小叔。”
温见慕:“?”
“吃饭的也是他。”谢仃继续补充。
被这信息冲击得宕机,温见慕缓过两秒,第一反应居然是:“他约你吃饭?”
这惊讶的点很特殊,谢仃隐约察觉什么,玩味:“他以前身边没人?”
“没有,起码我读高中时没见过。”温见慕否定得坚决,也更困惑,“他对这方面好像兴趣不大,家里催都催不动,一直没见有稳定关系。”
闻言,谢仃勾唇,意味不明地笑了下。
温见慕看得脊背一麻,知道她肯定又在谋划什么,总归不是好事。
“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撂下笔,心事重重道,“阿仃,我小叔这人很危险,我不了解他,你还是提防着点。”
一个两个,都劝她别往火坑跳,谢仃当然清楚温珩昱绝非善类,可她同样恶劣。
“所以才有趣。”谢仃轻笑。
清净自性,运筹帷幄。温珩昱是生来就备受瞻仰的那类人。
——意思是,倘若他跌下来,会是副很不错的景象。
她很期待。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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