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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落悶哼一聲，直接跪了下去，膝蓋骨觸地發出脆響，鑽心的疼痛讓這個隱忍的少年直接叫喊出聲，「啊！」

小團崽在一旁看得著急，小心翼翼地拉燕折的衣擺想讓他去救人。

燕折通紅著雙眼，舉著單反的手不敢有半分動作，冷冷地看著眼前的這場單方面毆打的暴力。

那幾個男生肆無忌憚地對著少年拳打腳踢，嘴裡時不時爆發出羞辱人的話，正值青年的他們，個個人高馬大，手上的力氣也不會小。

可那如山重的拳頭，就這麼一拳一拳落在少年瘦小的脊背，他不去反抗，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反抗只會更加惹怒這群傢伙。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力護著自己的頭部，起碼……他不想被打傻，他不想忘記這些。

那樣，太可悲了。

小團崽看著這場單方面的施暴眼淚嘩嘩流，他想過很多很多那些人欺負人的手段。

可以是在書包里塞死老鼠，可以是在乾淨潔白的校服上塗塗畫畫讓他被老師責罵。

可他從未想過，那些人，居然能惡劣到把人拉到小巷往死里毆打。

「報警吧，燕折，我們幫他報警好不好，」小團崽晃著燕折的衣服祈求到，燕折眼淚砸下一顆，並沒有回話。

這場單方面的施暴持續了二十分鐘，幾個男生大概是覺得沒什麼意思，一人在程落身上啐一口就勾肩搭背地離開了。

雨夜裡，小巷中，迴蕩著幾人的歡聲笑語。

程落就這麼靜靜地躺著，無望地看著小巷裡的路燈。

明明那麼亮，卻又那麼黑。

淚珠從眼角滑下，此刻的他，就連呼吸都是疼的。

為什麼，為什麼他要遭受這些？

為什麼，為什麼那些人不用遭受報應？

為什麼，為什麼沒有人救他？

路燈閃著迷濛的光，程落又聽見了腳步聲，很輕，好像只有一個人，姑且排除那些傢伙原路返回。

可……又會是誰呢？

程落苦笑了一聲，是誰重要嗎？

燕折在他面前站定，高大的身影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尋求庇護。

「這是最後一次，」程落聽到那個男人說話了，聲音真好聽，比小學老師的聲音還好聽……

「我保證，」男人又加了一句，程落感覺對方蹲下來了，因為他迷糊間能聽到對方粗重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