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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到6啟明了，護士給他扎完針，滿月厚著臉皮伸出手心，笑盈盈地說：「能不能給我們一塊糖？」

護士被她逗笑了，給了她兩塊糖。

滿月撕開一塊，塞進6啟明的嘴裡，他含著糖，哭笑不得，「我又不是小孩，不怕疼。」

滿月說：「感冒嘴巴沒味道，吃點兒糖會感覺好些。」

靜點室里時不時會有病人進出，室內的溫度有些低。

滿月看到旁邊的家長給小孩在手下面墊了個熱水袋，她也摸了摸6啟明的手指，冰涼。

旁邊的小市沒有熱水袋賣，滿月就買了一瓶礦泉水。一口氣喝完，撐得打了個水嗝，然後舉著空瓶子跑到醫院的開水間，往裡面接熱水。

礦泉水瓶的瓶口太小，放在飲水機下面不好對準出水口，她只能用手拿著。兩個手指捏在瓶口，燙得她來回換手，瓶子也燙成了mini款。

滿月捧著裝滿熱水的瓶子回來，摘下圍巾裹住瓶身，遞給6啟明，「給，暖手。」

6啟明接過熱水瓶墊在手下，看著她問：「你不生我氣了？」

「不生了。」滿月冷得雙手揣在兜里，「我想了，討好就討好唄，我又不虧，那你就委屈點兒，儘量討好我一輩子，別半途而廢。」

6啟明沒有說話。

他們回家時，天已經黑透了，雪越下越大，6啟明的燒也退了，他們之間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滿月走在6啟明的前面，說：「哥，我幫你擋風。」

6啟明貼著膠布的手扣在她的頭頂，往一邊推她，笑她，小不點兒，能擋什麼。

滿月不服氣地張開雙臂，問他，這樣呢？她倒退著走，6啟明讓她看路，別摔了。

話音剛落，滿月就踩到石頭，腳下一滑，身體向後倒。

6啟明迅伸出手，抓住滿月的手腕一拉，她猛地撞進了他的懷裡。

兩人的距離瞬間拉近，滿月仰頭看著他，還是不甘心想要一個答案。

「哥，我下午去找你的假女朋友了，她都交代了。你……為什麼要找人假扮你女朋友？」

6啟明一愣，沒想到這麼快就被拆穿，他燒得腦子混沌，還沒想好應對的詞，「滿月，這件事兒就讓它過去，別再深究了，行嗎？」

「不行。」滿月堅定地看著他，「我想知道你心裡的真實想法，是因為我嗎？你感覺到了我喜歡你，但我是你妹妹，你覺得不能和我在一起，所以才找人假扮你女朋友，想讓我死心？可我們不是親兄妹啊。還是，你覺得我現在太小了。那我再有一年多就大學了，我也不是讓你現在就和我在一起，你再等等我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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