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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升负手笑道:“我记得我刚才是这样说过的。”
阑珊道:“肖捕头说贼人不翼而飞,恍若鬼怪行事,但在我看来,并没有什么鬼怪之谈,而是彻头彻尾的人祸。”
姚升听到这里,轻飘飘的眼神中才多了一点东西:“是吗,你凭什么这么说?”
阑珊扫视了两侧高高的围墙,道:“好好的两家宅子,平白多了这么一个无尾巷,大人觉不觉着有些奇怪?”
姚升嘴角的笑凝固了几分:“你想说什么?”
阑珊抬手在旁边的院墙上摁落:“我想说的是,大人应该也怀疑过……这巷子里有玄机吧。”
姚升的眼神大变:“你……”
“大人应该派了人,把这巷子中一寸一寸的都检查过了,你怀疑这里头有什么机关暗门之类通向两府宅邸,”阑珊瞥他一眼:“但是看大人此刻的表现,你应该一无所获。”
姚升脸上的笑早就荡然无存,他敛起笑容的时候,整个人就透出了几许阴狠,他鼓着两只眼睛,简直不敢相信。
两人的对话,旁边的肖蔚跟王鹏听的很清楚,肖蔚大惊:“姚大人,你真的这样怀疑的?”
姚升却丝毫不理会他,只盯着阑珊:“你、还现了什么?”
阑珊微微一笑:“我现,姚大人你查案的方向是正确的,可惜你找错了地方。”
姚升迟迟没有开口,他身后的大理寺司直怒道:“你胡说什么?小小的一个地方监造也敢在我们大人面前胡言乱语!”
话音未落姚升抬手制止了他。
“你只管说,我为何找错了地方?”姚升目不转睛地看着阑珊,此刻他仍是不信,面前这个面孔秀丽、手无缚鸡之力的舒监造,居然真的比他更聪明善查。
阑珊回头看肖蔚:“肖捕头,劳烦你把那天追到这里时候的情形再说一遍。”
肖蔚已经呆了,听阑珊问起,他顿了顿,才道:“那天我带人一路追贼来此处,看的很清楚,他挟持了一个小丫头,追到这里的时候……”
阑珊突然插嘴:“一定要仔细,一个细节也不能漏。”
肖捕头闭上眼睛仔细回想,当时他紧追不放,那贼人像是走投无路了仓皇逃窜,跑到这里来的时候,双方相隔只有数丈开外,他一直紧紧盯着那贼的身影,就算有几个路人经过……
肖蔚微微一震:“当时有几个百姓经过此处,我只见到那贼身形一晃消失于巷中了,总不会、总不会是有什么障眼法吧?”
“的确有障眼法。”
姚升的眉头都皱了起来:“舒监造,你到底何意?”
阑珊却对肖蔚道:“肖捕头还没说完……对了,不如你不要说了,你将当时的情形跟我们演练一遍。”
若不是姚升镇着,他随行的那些人只怕要怒起来,肖蔚看姚升默然,竟像是个肯的样子,便道:“也好!”
他带了几个捕快退出了巷子,阑珊随行来到巷子口:“当时这里有几个百姓?”
肖蔚道:“好像是两三个……”
阑珊一笑:“那我是一个,王捕头一个,姚大人一个。我们站的可差不多么?”
肖蔚点头。
“可还少一个关键人物,”阑珊看向方才那话的大理寺司直:“就劳烦这位爷了。”
那人给点到,又见姚升并未制止,便很不忿地出列。
当下各就各位,阑珊道:“肖捕头,可以开始了。”
话音刚落,那大理寺司直往前急奔,肖蔚等人快追赶,司直跑到巷子口,身形一拐冲了入内,往里头奔去,才跑到一半,身后肖蔚旋即追来!
肖蔚拐进巷子,正有些迟疑,阑珊道:“肖捕头,你当日如何做的就如何做,权当没看见这位司直大人便是。”
肖蔚硬着头皮飞奔往前,一路飞奔到那死胡同的那堵墙跟前,大概是那日的挫败跟错愕情绪又在心中鲜明浮现,肖蔚抬头看看高高的围墙,气的一拳捶在墙壁上。
姚升从头到尾看了个真切:“舒监造,他们演完了,您的谜底也该揭开了吧。”
阑珊道:“姚大人,你且看他们两人站的位置。”
姚升拧眉看去,肖蔚是在死胡同的巷尾,司直却只在中间儿。
他仍不懂。
阑珊道:“这位司直大人的武功很不错,他的身法已经很快了,只怕没人比他更快,假如贼人直奔巷尾,不到巷尾就会给肖捕头看见,但肖捕头拐进来的时候已经不见了人,但是肖捕头却仍直奔巷尾而去,这是人之常情,虽然眼睛看不到了,却仍是想要直奔到底一探究竟。”
姚升不由点头:“不错。”他说了这句突然脸色微变:“你是说……”
阑珊道:“这就是贼人的障眼法,寻常人在巷子里消失,要找的人多半会冲着巷尾的方向,甚至会怀疑他纵身越墙而逃。而在这个看似不可能的现场,我们习惯性忽略的是——”
阑珊揣手,回头看向自己身侧。
姚升毛骨悚然。
“正如姚大人所言,我曾隶属工部,捉人查案不是我的擅长,可是您忽略了一样,这件案子里最关键的一点恰恰需要工部的人,”阑珊看向身侧的墙壁,“我自打下车就现,秦府的这堵墙有问题。只不过连同姚大人在内所有,都把注意力放在巷尾而已,只怕姚大人所派的差官,也并没有仔细的查看巷口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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