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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7、宫里的女人

  &1dquo;二位贵人请稍坐。”宫女奉上茶点，朝两人福了福，便退到一边。

  往日顾如玖进宫，都是直接面见太后的，这次或许是因为有李夫人在，所以才被宫女引到偏殿，等着太后出现。

  康泉宫的偏殿很宽敞明亮，屋内的摆设也很雅致，可以看出这里是太后常用来待女眷的地方。

  顾如玖刚端起茶杯，吴氏便开口道：&1dquo;有些日子不见，顾姑娘可还好?”

  虽然吴氏曾有意替自家儿子像顾家提亲，但是托人探了口风，现顾家并无此意后，她就没有再提此事。好在事q&ianetg没有传出去，所以两家之间，也不必太过尴尬。

  现如今当初那个稚嫩的孩子，已经初显美色，只是眉宇间仍旧带着天真，可见顾家人把她护得很好，若是自己的女儿还在&he11ip;&he11ip;

  吴氏眼神稍黯，借由喝茶的动作，掩饰了心底的q&ianetg绪。

  &1dquo;劳李太太挂念，一切都好。”朝吴氏礼貌一笑，顾如玖中规中矩的回答，无心与吴氏套近乎。

  吴氏的视线落到顾如玖用来压裙角的芙蓉玉佩上，轻轻chuī了口茶。

  顾氏在世家里虽然只算二等末流，但是家底倒是丰厚，比起杨国公这种清名在外的书香世家显得富裕多了。不然一块用来压裙角的玉佩，便如此的不凡。

  想到太后对顾家二姑娘的喜爱，以及圣人对顾家的亲近，吴氏对自己心中的某个猜测几乎越来越肯定了。

  如果预想成真，那么也不枉费今日她们二人巧遇一场。

  放下茶杯，吴氏语气柔和道：&1dquo;上一次见你，你还是个小姑娘，转眼便这么大了。”

  顾如玖上一次见吴氏，还是在城郊马场，那天正是李家姑娘生意外的时候，只怕那会她注意到了吴氏，而吴氏也没心q&ianetg看其他人。

  &1dquo;晚辈确实有好些日子不曾见到您了，”顾如玖一派天真无害的模样，&1dquo;您近来可好?”

  &1dquo;我也挺好。”吴氏笑了笑，笑意标准jīng致，让人挑不出半点瑕疵。

  实际上，一个失去女儿的母亲，能好到哪去?

  平心而论，吴氏算不上是多美艳的女人，但她身上带着一股说不出的端庄大气，面相也偏柔和，看起来像是个极其好相处的人。然而一切都是表现，能坐上大世家当家主母位置的人，怎么可能如表象那般温和。

  顾如玖内心里对这种生活是不太感冒的，她不想行尸走ròu的活着，成为一个让不少人敬仰的活标本?

  两人实在没什么话说，互相客气了几句，屋内便安静下来，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吴氏周身的气势太过淡定，顾如玖也没觉得尴尬。

  过了大概两柱香的时间，周太后在前呼后拥下出现在两人面前，两人对太后见过礼后，周太后就让两人再度坐下。

  周太后对吴氏的态度显得十分客套，客套得近乎平淡，顾如玖隐隐察觉到太后似乎并不太喜欢此人。

  果然没一会儿，吴氏就起身告辞了，太后略挽留后，便不再坚持，任由吴氏离开了。

  &1dquo;久久是不是在想，我为什么对她态度平平?”吴氏走后，周太后周身的贵气与端庄消失大半，扶着顾如玖的手站起身，笑眯眯道，&1dquo;走，去里面说话。”

  &1dquo;是有些奇怪，”顾如玖想了想，&1dquo;我觉得您似乎有些不太喜欢她。”

  &1dquo;当年她就是这样对我的，”周太后语气平淡，&1dquo;当日我初进宫，尚未晋后位。朝中女眷进宫拜见我的时候，吴氏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可怜可叹的女人。”

  从未听到太后提及过此事，顾如玖有些愣神，抬头看周太后的脸色，现对方神q&ianetg格外的平静。

  &1dquo;看似在同q&ianetg别人，实则不过是满足于自己的骄傲，”周太后看着顾如玖道，&1dquo;若真的心生同q&ianetg，就不会摆出那样的姿态。”

  顾如玖明白太后的意思，如果自己真的心疼某个人际遇，肯定是小心避开她曾经的痛苦往事，而不是让对方再度感到难堪。

  或许吴氏并没有这种意思，但是对于当时的周太后来说，被人用那种眼神看着，绝对算不上是一件高兴的事q&ianetg。

  &1dquo;太后，魏太妃来给你请安了。”刘姑姑走到两人身侧，小声道，&1dquo;奴婢瞧着魏太妃似乎不太好。”

  周太后闻言皱了皱眉：&1dquo;让她进来吧。”

  顾如玖扶着她在原位坐下，然后站在她的身侧。

  她进宫的次数不少，但是只见过魏太妃一次面，而且还是有太后与皇帝在场的q&ianetg况下。

  魏太妃进来的时候，顾如玖惊了一跳，完全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形容憔悴，瘦弱gan瘪的妇人就是魏太妃。

  魏太妃今年还不满三十，怎么看起来却犹如三四十岁的妇女般?

  &1dquo;妾魏氏给太后娘娘请安。”魏太妃一进来，便向周太后行了一个大礼。顾如玖忙侧开身，避开魏太妃这个礼，并向她福了福。

  魏太妃注意到她这个动作，眼睑微颤，然后规规矩矩的垂下头。

  &1dquo;不必行如此大礼，请入座吧。”往日有再多恩怨，见到这样的魏太妃，周太后也没了想法。更何况两人往日不过是些小矛盾，还没到血海深仇的地步。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这些后宫女人的矛盾皆起源于先帝，如今先帝早已经作古，她们这些留下来的女人，何必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为了那样一个男人互相记恨?

  &1dquo;请太后救我!”魏太妃的娘家早在去年，便因为行事荒唐被撸去了职位，就连那个三等伯的爵位也丢了，他们家的人又不事生产，如今不过是靠着往日的老本，浑浑噩噩的过日子。

  娘家人靠不住，魏太妃又不能出宫，日子并不好过，加之往日与她有过仇怨的几位太妃，也想尽办法与她过不去，于是日子就越艰难起来。

  &1dquo;早知如此，你又何必当初，”周太后见她身上的衣服虽然gan净，但仍旧能看到折叠过的痕迹，就猜到这身衣服，应该是魏太妃的压箱底了，&1dquo;当日你但凡对何氏、钱氏等人客气几分，也不会落得今日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