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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页（第2页）

  虞思？

  莺声一怔。

  盛先生从江北回来了？

  莺声下意识挺直了背。可还未来及开口说下车，车夫已熟练的颠起车，跟在轿车后边飞跑了进去。

  虞思约莫十五六岁的模样，声音听起来无忧无虑的，见着莺声十分高兴，车刚停稳便推开车门跳下来，边喊着“莺莺姐姐”边跑过来。

  莺声这厢顾不上给钱，抱起座边的小黑木匣子，急忙下了黄包车。

  “莺莺姐姐来啦！”虞思围着莺声打转，好奇张望:“我才出门半个月，莺莺又明出糕点了？”

  莺声笑笑，温温柔柔的哄虞思，神思却早已落到了小院中间，停着那辆小洋车的地方。

  司机下来跑着去开门，轿车后座车门却已从里边打开，自里面走出个青年。月牙白长衫垂至踝上二寸，外着一件黑色呢大衣，还未来得及看清面容，便有人忙不迭往他头顶撑起了把伞。

  似乎说了几句什么，青年伸手从仆从手中接过伞，转身朝她们这边走了过来。

  莺声浑身的神经瞬时绷紧。那句“盛先生”跳到嗓子边。

  “呀！”虞思的惊呼声自身边传来，“你头上出血了......唉！快别擦了！你都感觉不疼到的吗？”

  莺声回头，这才觉黄包车夫额头上竟然豁着一道口子，半凝固的血痂混着灰土，被汗水洗成乱糟糟的一片。

  “思思。”

  只轻轻的一声，声音不多大，方才还叽叽喳喳的虞思却顿时静下来，吐了吐舌头，乖乖巧巧的跑回盛月白身边站好了。

  莺声心里头紧张，微微欠身，下意识的放轻了声音：“盛先生好。”

  盛月白点头，又对虞思说：“去里面拿纱布和药出来。”

  虞思欢快的应了声，扭头便往公馆里跑去了。

  车夫有些局促，急忙丢下手上掌着的车，连连摆手：“不用，不用劳烦，就是早上出门不小心跌了一跤，破了点皮......”

  车夫说着憨笑一声，大概说习惯了，顺口就把今天不知道讲了多少遍，逢人就要炫耀几句的话缀在后头带了出来：“家里媳妇昨天晚上生了个大胖小子，吵得那个哟，嗷嗷叫了一晚上，今天出门的时候这脚底下跟踩了棉花一样，这不，一个不留神就摔了个大跟头……”

  莺声听着车夫家长里短的絮絮叨叨，余光悄悄瞄着身旁的盛月白。

  青年长身玉立，不染一尘，手上撑着伞，戴着白丝绸手套，就连脚底踩着的鞋边都绣着华贵的暗纹。

  浑身上下都是遥不可及的矜贵。

  即使有善心，又哪里是会跟一个车夫在这里讨论这些的。

  莺声觉得尴尬，多掏了几个银元想赶紧把人打走。却听盛月白笑一声，道:“恭喜。”

  莺声以为听错了。

  这时虞思拿着药跑出来，身后还多跟了个盛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