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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哈冷笑道：&1dquo;我现在就希望他们追来，还怕他们不来呢！”

  后院有座殿堂，老哈回身拍拍阿炳的肩：&1dquo;瞎子，听说你是鬼投胎，是个神人，价值连城。好啊，我有心摘花没摘着，无心插柳柳到了我家门口，我盼星星盼月亮一样等你，你终于来了。好，好，来了就好，来了就是客，进去吧。”说完，一把将阿炳推进殿堂。

  特务端上了茶。老哈坐在石凳上，慢条斯理地品着茶，对高个特务：&1dquo;你觉得我疯了是不？告诉你，疯的还在后头呢，这才刚刚开始。”

  高个特务更是一头雾水。

  &1dquo;喝完茶就收了，都收了，准备走。”

  高个特务问：&1dquo;去哪里？”

  &1dquo;逃命。”

  &1dquo;逃命？不干了？&1squo;天网’行动还没结束呢！”

  &1dquo;完了！早完了！逃命去吧！都什么时候了，还天网地网的，你以为靠我们几个人几杆枪就能成大事，那才叫指猫念经、指屁吹灯！我反正不干了，你要想活命就赶紧收拾走。”

  &1dquo;怎么走？”

  老哈呷了一口茶&he11ip;&he11ip;

  有人把胖子拎到老哈跟前。胖子吓得瑟瑟抖。

  老哈笑：&1dquo;吓得尿裤了？”

  胖子的裤腿，果然是湿的。

  老哈：&1dquo;你要想活命很容易，我马上放你走，你走了也不要再回来了，但你必须把我的话，一字不差地带给你们领导、带给解放军。告诉他们，如果还想要这个瞎子，就先给老子办好两件事。第一件事，准备好一辆吉普车，要的，加满油。第二件事，去把这人接了，看好&he11ip;&he11ip;这是照片，背后有他的姓名、年龄、职务，千万别弄错了人，他现在就关在县城监狱里，接了他，再把车开到这里来换瞎子。听清楚了没有？”

  胖子&1dquo;哇哇”地叫着。

  &1dquo;你叫也没用，跟你说，瞎子在我手上，你要想救他，只有照我说的去做，否则你们就来收尸吧。”老哈一把扯下堵在胖子嘴上的毛巾，&1dquo;想救不想救，说！”

  胖子是乡下人，没见过世面，也没受过什么教育，这时早已吓得魂不附体，再说又想急于救阿炳，所以连连点头，说：&1dquo;想，想&he11ip;&he11ip;”

  老哈：&1dquo;想就放了你，走吧。”

  高个特务给胖子松了绑。

  老哈把照片递给胖子，正是告示上&1dquo;张副官”的照片。

  老哈：&1dquo;告诉他们，我只给一个半小时，十二点钟之前必须把人和车给我送到门口来，否则瞎子就没命了，滚。”

  胖子撒腿就跑，出寺庙门的时候还摔了一跤。他翻身爬起来，继续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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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算》第九章（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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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厢房里，高个特务正在收拾一些联络图、资料什么的。

  &1dquo;要这些玩意儿干什么？”老哈翻出地图、匕、指南针等，训斥道，&1dquo;跟你说了，是逃命，又不是转移。收些值钱的和有用的东西，路上逃命用得上。这些带上。”

  高个特务：&1dquo;组长，你为什么要放了胖子？”

  &1dquo;我这是破釜沉舟。”

  &1dquo;我们到底要干什么？”

  老哈严肃地：&1dquo;我要拿瞎子换你们两条命！”

  &1dquo;我们&he11ip;&he11ip;我和谁&he11ip;&he11ip;”

  &1dquo;我儿子！老子有三个儿子，死了两个，还有一个在共军的监狱里&he11ip;&he11ip;老子要救他！老子不能断了后！老子今天豁出去了！”

  &1dquo;他&he11ip;&he11ip;张副官能救出来吗？”

  &1dquo;我不跟你罗嗦了，车一来，你就跟我儿子一块儿走。”

  &1dquo;这&he11ip;&he11ip;行吗？”

  &1dquo;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拼了老命帮你们逃，至于能不能逃成就看你们的造化了。现在瞎子在我手上，这瞎子是他们的宝贝，也是我跟他们玩命的底牌。我已经想好了，人来了，你带上武器、干粮和钱，这些东西能带多少就带多少，越多越好，反正有车。”

  高个特务：&1dquo;我们都可以走。”

  &1dquo;都走，等于谁也走不了。带着瞎子走？他们没那么傻，不会同意的。你不给人家盼头，人家就不会给你盼头。到时你们走，我留在这儿，跟瞎子捆在一起，看他们还敢耍滑头。”

  高个特务&1dquo;扑通”跪下，说：&1dquo;组长，那你往后&he11ip;&he11ip;怎么办？”

  &1dquo;不成功便成仁，我就算给党国尽忠了。只有这样，你们才有可能逃出去。我缠住他们两个小时，车开进大阴山，你们就算逃成了。”

  &1dquo;那边还有部队吗？”

  &1dquo;大部队没有了，总还有小部队吧。那里地形复杂，我儿子熟，只要一进山，你们就天高任鸟飞了。告诉我儿子，让他娶门亲，生个崽，我不想无后。”老哈指着眼前开阔的山谷，&1dquo;他们要派车跟踪，我们这边可以看得清清楚楚，量他们也不敢，没有车，光人是追不上你们的，就怕事先有埋伏，但我只给他们了一个半小时，等胖子下山，赶到县城，即使打电话，至少也要半个小时，然后只剩下一个小时，这么短时间要把部队从那边拉过来，还要去前面埋伏，几乎是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