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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泰目瞪口呆,手指颤抖着指着房俊:“你你你……你怎敢出手伤人?”
房俊一脸无辜,双手一摊:“殿下您也听到了,是刘御史亲口说让我打他的,说实话长这么大,还没遇见过这样的贱人,简直让人难以置信,所以我跟殿下您求证一下,生怕自己听错了,幸好殿下您也听见了,若是刘御史上奏本告某,殿下您可得给某做个证……”
李泰怒道:“刘御史说的是让你打他一下试试,又不是真的让你打他!”
房俊一脸呆萌,奇道:“对啊,殿下说的对,刘御史让某打他一下试试,某想着刘御史年高德劭、又是长辈,又怎敢不遵长者所请?那某只好打一下试试咯,又没打第二下,殿下何故怒?”
众人先是被房俊那快逾闪电、势若雷霆的一拳惊得眼珠子快要瞪出来,现在则被房俊一番无耻的言辞震得下巴快要掉下来。
还可以这样?
不过仔细想想,确实是刘泪说“你打我一下试试”,怨不得房俊,人家只是应刘泪所请而已。你让我打那我就打咯,难不成打完还说我不对?
“胡搅蛮缠,岂有此理!”
魏王李泰气得鼻子都快冒烟了,当着自己的面打了的人,你叫来横行霸道的李泰情何以堪?若真就这样算了,那他以后也别混了。
房俊依然做无辜状:“可是明明是刘御史让我打他的啊,殿下您都说了您也听见了……”
魏王李泰是真的快要气死了,他可不管房俊是真傻还是装傻,大怒道:“简直无法无天,打了人还有理了?堂堂治书侍御史你也敢打,要不要也打本王一顿?”
谁成想房俊眼睛一眯,再次呲了呲白牙,憨憨的问道:“殿下此言当真?”
李泰简直气昏了头,随口说道:“当真……我当真个屁!”
幸好他反应的快,若是说“当真”,搞不好这个混蛋真的能冲上来揍他一顿,然后一脸无辜的说“是殿下你让我打的”……
自己若是真被这个二愣子给揍一顿,那简直别活了。
众人一脸古怪的神情,想笑又不敢,不笑又得强忍着,心说这个恶人自有恶人磨,这个房俊一番混不吝的动作,还真就把魏王李泰给镇住了。
真是爽快啊……
李泰是真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刘泪却是说了“你打我试试”,可那只是气话而已,是反话,难道能当肯定的语气来听?
可房俊就当肯定语气来听了,还听话的照做了……
李泰觉得自己继续留在这里,保不齐真的会被气疯掉,这个房二简直不可理喻,父皇居然还要将高阳许配给这个傻子?他也配?!
李泰气得直哆嗦,狠狠瞪了一脸点萌的房俊好半晌,始终看不出这人是真傻还是装傻,只得悻悻的一甩袍袖,骂骂咧咧的领着人走了。
还喝个屁的花酒啊,气都气死了!
却是没人管那刘泪。
刘泪被房俊这一拳打得那叫一个眼冒金星,脑袋里嗡嗡嗡的乱响,顺手摸了一把脸,温热的鼻血流了一大滩。
这还是房俊只是想挑事儿,并不想出人命而留了七分力气,若不然依着他那力气,一拳能把刘泪的脑壳打碎了……
刘泪见到李泰气冲冲的走了,居然没人理他,心里一阵悲凉,这个殿下的性子真是凉薄啊……想要站起来跟着走掉,挣扎了几下,脑袋里晕晕的,居然没站起来。
一旁的房俊箭步冲过来,一双铁臂一较劲,就把刘泪给拎小鸡仔儿一样提溜儿起来,嘴里还不停的埋怨:“哎呀,刘御史你也真是的,你说你说点什么不行,非得让我打你?某也不知道你这么不经打啊,早知道就留点力气……真是不好意思,都怪我都怪我……我这人天生脑子笨,实在是不明白你们读书人的思维,居然让别人打自己……想不通啊想不通,他们都说我脑子不好使,我瞅着您这脑子也不咋地……”
这把刘泪给气得,一个倒仰,差点再次摔倒在地。
刘泪浑身哆嗦,扬起一张血迹斑驳一塌糊涂的脸,颤抖着手指着房俊:“你……你给我等着,居然殴打朝廷命官,等着我跟陛下参你一本,非得狠狠治你的罪不可……”
他不说这话还好,这一说,房俊顿时怒了。
“你叫我打,打完了还要参我一本,和着你这是碰瓷儿是吧?我滴个天,刘御史你也太缺德了,你真分明是黄盖的苦肉计啊!想我房俊忠厚正直,居然上了你的当……”
刘泪闻言,差点一口老血喷出去,苦肉计?
你才苦肉计,你全家都苦肉计!
你特么看过有人这样施展苦肉计的?
刘泪终于明白跟这个二愣子实在是说不明白,那行,你就接着装傻吧,该老子等着!
刘泪狠狠推开房俊,摇摇晃晃的走了,只是那单薄的北影在凄寒的北风中颤抖,很是萧索……
经此一闹,众人自是没了喝花酒的心思,纷纷散去。
“兄弟,好样的!”
褒国公段志玄的三子段珪说道。
“那一拳打的很帅,很有我的风范!”
屈突诠很无耻的点头赞扬。
宇文士及次子宇文罗汉拍了拍房俊的肩头,说了一句:“下次动手之前,言语一声,一起上。”
宇文罗汉的名字很有意思,他大哥的名字更好,叫宇文禅师,他姐姐叫宇文修多罗……
少数名族嘛,文化跟中原迥异,哪怕融合多年,在一些根源的地方,依然存在冲突和分异。
李震一脸正气,说道:“二郎且放心,今日之事皆由某而起,定不让二郎为某担罪受罚,某自会上书陛下,负荆请罪。不过今日多谢二郎,愚兄也不多说,自今而后,你房二便是我李震的兄弟!”
房俊吓了一跳,连忙道:“兄长不可,人是我打的,自有我认下便是,要打要罚皆由我承担,兄长贸贸然上书,除了白白把自己搭进去之外,全无意义!”
开玩笑,自己本就是故意惹事,继续自己“自污”的大业,“赐婚尚未解除,同志仍需努力”……自己楞头楞脑混不吝的傻小子形象经营不易,若是让李震参合进来,效果自然大打折扣。
李震正色道:“愚兄岂是要兄弟担责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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