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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叶白疑道:“不像皇家未嫁公主,难不成真是嫔妃?”
这什么嫔妃,也太过张扬大胆,私出宫禁就罢了,还上小倌馆里寻欢作乐?!
礼嬷嬷迟疑道:“奴婢肯定对方是宫里人,因为总觉得有些眼熟,但是对方总背对着窗户,所以奴婢看不清楚她的脸,便是她的侍从也站在奴婢看不见之处,所以奴婢不敢肯定对方是谁。”
宫里不少人认得她的脸,所以她也不敢以送东西的名义直接进入那包厢探查,便决定还是先来回禀了主子再做决定。
秋叶白指尖抚过崭的银票,轻笑:“这就奇了,这宫里的贵人还这般警惕机敏?”
她沉吟了片刻,吩咐道:“一会子,你还是让义嬷嬷置办一桌酒菜过去,不必太多,但定要最精细,又最好是宫里人很少品尝过的,那酒……。”
她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弧度:“就送一壶迷心过去罢。”
迷心,迷心,这酒可是好东西,乃是前朝那恶贯满盈,名臭青史的司礼监督公九千岁研制出来一种专门逼供用的迷魂酒。
服了此酒,人心迷迷荡荡之下,便是最经不得人哄,把逼供的人当成自己的知己,酒后吐真言。
虽然不能确定在这个节骨眼上,忽然出现在绿竹楼的宫中贵人是个什么来头,要做什么,但试一试却是无妨。
礼嬷嬷立刻心领神会地领命而去。
房门关上之后,秋叶白随手将那银票扔给天书:“烧了吧。”
天书一愣:“烧了?”
一百两是寻常人家三五年的用度,并不算一个小数字,秋叶白何时变得这般奢侈无度了?
她懒洋洋地半趴在桌子上,冷嗤了一声:“啧,如果给出银票的这个宫中贵人不是全无常识,单蠢无知,就必定是个奸诈的,咱们这里的人如果用了这种银票,今儿才花出去,明日就有官府的人查抄上来了。”
天书这才明白过来,点点头,打开了桌上的铜鹿寻仙香炉,将那银票放了进去。
不一会,银票就成了灰烬。
秋叶白盯着那些灰烬阴阴地冷笑:“不管怎么地,敢坑本四少,一会定要那位贵人留下点好东西来才是!”
……
另一侧的院子里,两人正在围观桌上的精美菜肴。
“碧玉竹香粥,香芋渍肉片、橙香九肚鱼……啧,这绿竹楼里的东西看着倒是出乎人意料的精巧和美味,以前在宫里都不曾用过。”
黑衣美人看着面前几样相当精致而且香气扑鼻的菜肴,似笑非笑地道。
方才他打算领着一白出门探查,却见先前那义嬷嬷去而复返,只道是贵客既然在此等人,按照楼里的规矩定不得怠慢客人,所以备下了丰盛酒菜。
对方把酒菜留下之后就离开了。
一白看着自家主子对着那些菜肴拿起了筷子,立刻劝道:“主子,若您不想用点心,咱们还是回宫再用宵夜吧,这些东西若是不干净,只怕会伤了主子的身子。”
自家主子唯一的弱点便是在这吃食上,所以他们总是随身备下吃食,轻易不让自家主子动了外头的食物。
百里初却还是用筷子优雅地夹了一筷子的肉片搁在了自己面前的小碟子上,试了试,满意地微笑:“这绿竹楼的楼主若是蠢到你一样的地步,大约早就倒闭了,如今看着生意不错。”
一白瞬间有点被打击到了,他原本阴郁美艳的面孔,愈地阴郁了,殿下这是在嫌弃他蠢么?
百里初没理会一白受伤的小心灵,径自在每一碟菜里都夹了连筷子试了试,一试之下,食指大开地用了起来。
一白看着百里初用了菜肴,便也不再挡着自家主子用餐,挡着殿下用餐的人素来没有什么好下场的。
他便索性帮着百里初布菜,顺便也试了试主子赞赏的菜肴,果然觉得味道不错,便顺手取了搁在一边的酒给百里初斟上。
百里初却在他斟酒的那一刻,手上夹菜的动作一停,看了眼那酒,诡美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幽光。
“爷?”一白将酒递过去,看着百里初的盯着自己手里酒香肆意的杯子,不免有些警惕:“这酒有问题?”
百里初却接过他手里的银质酒杯,唇角勾起一丝近乎妖异的弧度:“有问题的,才是好酒。”
随后他轻笑着在一白惊愕的目光下慢慢地就着酒杯一点点喝了下去。
不过这一回一白很乖觉地没有再多嘴,但也没有去学着自家主子那样去碰那壶被判定为有问题的酒。
就这么用完了一桌的饭菜,百里初优雅地擦了擦嘴角,微笑:“好了,用了这样的一餐好饭菜,也到了散步消食的时候。”
一白立刻起身擦嘴,伺候自家主子跃上楼顶散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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