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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卿为深渊一线光（第2页）

原因是刚刚按捺火气的时候无视了大小姐投过来的目光，让大小姐很不满。

“这可真是大罪呀，我准备茶点等大小姐惩罚你后享用。”理沙笑呵呵丢下这么一句话，便把会客厅留给了这两个年轻人。

“我可不记得有养过对主人这么无礼的宠物小白脸，也没招聘过这么不听话的执事。”

江樱检查着巴黎来的报告书，用冷漠的表情闹着别扭。

“真的很抱歉！！”叶常乐叹了口气，明明自己解决了危机，怎么非但没涨工资却还得被责怪，真不愧是ga1中的大小姐女主，时刻提醒自己伴君如伴虎，何况母老虎。

“我感觉你道歉不但不真诚，而且在想很失礼的事情。”江樱那如同读心术般的直觉让叶常乐胆战心惊，急忙否定。

“……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再考虑原不原谅你。”少女放下报告书，看着叶常乐说道，语气很认真，并不像开玩笑。

意识到少女的决心，叶常乐正襟危坐点了点头。

“第一，你知道叶响希的什么事情，他才会同意合作？”第一个问题的提出理所当然，这是今晚最关键的转折点，也是除了打哑谜的两个人外所有人最好奇的地方。

“我知道他真实的身世和真正的目的。”叶常乐说道，“这在游戏衍生作布后并不是秘密，即使只是粗略了解，我也足以威慑住他。”

江樱皱起眉头思索，半晌，似乎想明白了什么，微微弯起嘴角，“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我也明白了。”

“第二个问题，为什么之前不和他合作？”

“因为麻烦。游戏里这家伙就是一个疯子，即使是合作也有被他利用背叛的风险。在没有绝对把握的情况下我不想过多暴露手牌和与虎谋皮。”叶常乐说完意识到不妙，果然，江樱脸上闪过一抹阴霾。

“不过没关系，我觉得只要我们联手压制这疯批问题不大。”少年赶紧补充，“大小姐和我一个够聪明一个够无耻，咱们联手一定天下无敌。”

但江樱并没有露出笑意，而是盯着少年的眼睛，问出了第三个问题。

“……为什么不老老实实去巴黎。”

“既然你知道那么多情报，那么应该知道巴黎是对你来说最好的选项不是吗？你是放弃里奈了吗？”

叶常乐沉默了。

女孩说的没错。对她这样聪慧的人来说，在叶常乐提到作品名字《paris理论》以及它是一部衍生作的时候大概便已经猜到了这部作品核心舞台和人物。

这部作品的c位女主角是里奈，而江樱在这里面不过是彩蛋支援人物，更多起到回忆杀的作用。别说路线，戏份都少得可怜。

这也是为什么在受到威胁的时候江樱先让叶常乐离开的原因。她知道少年到巴黎是故事的一环，于是她选择让没有戏份的自己独自承受故事外的压力。

“我不会放弃寻找里奈，但也绝对不能接受这种选择。”叶常乐回答前所未有的认真，“对我而言你从来不是选项，是答案本身。”

作为现实世界的玩家，他知道这个系列太多的东西。响希疯狂的背后，里奈自闭的原因，以及江樱那过往的人生。

但也有很多东西是在他们入侵到自己的现实中才想明白的，比如江樱为何执着于祖宅。

这里是她的骄傲和尊严，是她宣布自己不可怜的证据。她收下了这个曾经把她当作怪物禁闭的宅子，也相当于从那份“可怜”中傲然走出。

所以他格外无法接受少女刚刚试图放弃祖宅的妥协，无法接受到压不住自己内心的焦躁和怒意。

她讨厌别人对她高高在上的怜悯，所以总是做出一副居高临下的态度来表达自己并不脆弱。

说到底，江樱既是一个拥有如同神灵眷顾般天赋的绝对才女，也是被寒冷冬夜困在角落至今无法走出的笨拙女孩。

在叶常乐的注视下少女脸颊逐渐染上绯色，她慌忙打开刚刚放下的报告书，把脸埋在了书中不肯再让少年看自己的表情。

“口舌之快！口舌之快所以不行！作为小白脸小宠物和最低级别的执事，工资薪水只够住仓库。如果这样你都还想待下去的话就随便你了。”

少女从报告书页上偷偷看了叶常乐一眼，“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知道我有事情瞒着你。”

“拜托，你怎么可能会那么温柔安慰我，临走前还好声好气告诉我一切都会顺利？想想都吓人。这肯定是出大事了！”叶常乐收起严肃的神情，露出得意洋洋的样子。

少女的表情瞬间僵硬了。

她狠狠向少年的腿上踹了一脚，出轻轻的哼声。

“果然想想还是把你开除比较好。”

……

仓库，对于那位女孩来说，既是梦魇，也是过去。或许从一开始，她就对眼前的少年毫无保留。她将自己最遥远的过去和最不堪的记忆交给了他，犹如交出了弱小又真实的自我。

但在被她从那场糟糕透顶的晚宴领出来的时候，少女又何尝不是少年那日的救赎。

甚至更早，在那些寄人篱下没有任何父母消息的日子里，当他抱着破旧电脑躲在床上打开《少女之仪》时，那位高高在上却温柔至极的少女，已经成为他人生中深渊里的一抹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