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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思衡總覺得今天的楊曉北有一些不一樣,但是如何的不一樣,他也看不明白。
一切平息之後,睏倦間宋思衡微微抬起眼皮,只看到楊曉北坐在床邊。主臥的窗簾沒有完全拉上,天邊泛起了魚肚白。微茫的光線透過紗簾灑在他的鼻樑上,低垂的睫毛在下眼瞼投下一片模糊的陰影。
後背的傷痕也像是被晨霧融化,變得迷濛不清。
宋思衡醒來時,已經是元旦的上午十點多。一晚的運動後,腹部下陷,飢餓感襲來。
他抬眼一看,楊曉北已經不在臥室了。他起身張望了下,楊曉北昨天換下的衣服還在一邊放著,人應該沒走。
宋思衡放下心來,便去衛生間簡單洗漱了下,然後穿著睡衣就出了臥室。
二樓一整層都很安靜,沒有人行動的痕跡。
他沿著樓梯往下走去,客廳里沙發上也沒有人。宋思衡站在原地,卻聽到北面傳來了人聲。
「你起來了啊?」楊曉北從廚房探出頭來問。
宋思衡揉了揉太陽穴,眯著眼睛望過去:「你幹嘛呢?」
「做早飯。」楊曉北把手擦乾淨,走了出來,指了指廚房裡咕嘟咕嘟冒泡的湯鍋。
宋思衡這才看見他的全身,嘖了一聲:「下次記得穿褲子!」
楊曉北圍裙下面就襯著一條內褲,正對著廚房北面的大窗戶,簡直不知羞恥。
楊曉北顯然會錯了意:「下次?你的意思是我下次還能來嗎?」
宋思衡對他的腦迴路已經免疫,拉開餐椅坐下。餐桌上已經放著兩碟食物。一碟是兩顆煎蛋,上面淋了一點醬油,另一碟是切好的鳳梨和樹莓。
「你這水果哪來的?」宋思衡問。
「早上叫的外賣啊。」楊曉北把湯鍋下的火關了,從鍋里盛出了兩碗梨湯,「不過你們這富人區的外賣是真貴,這兩盒水果要了我快一百塊!」
他把筷子遞給了宋思衡,熟練地像是已經在這個家裡住了半年。
宋思衡一直沒有在家吃早餐的習慣,以往都是到了公司,李恪從咖啡廳給他打包個三明治和美式,就湊活過去了。
「你會得不少。」宋思衡罕見得肯定了他一句。
「那是你不了解我,我會得可太多了。以前小時候進隊,我什麼都是自己乾的。」楊曉北說起來還是一臉得意。
「你什麼時候開始學游泳的?」宋思衡用叉子叉起一塊鳳梨,順口問。
楊曉北卻沉默了幾秒,像是陷入回憶,過了半晌才回答:「記不清了,可能五六歲吧。」
「上學被教練發現的嗎?還是怎麼進的隊?」宋思衡在國外也認識幾個職業運動員,大部分都是很小的時候被啟蒙教練挑中,然後開始了專業訓練。
「就跟其他人一樣,一路被選上來的。」楊曉北也沒說太清楚,宋思衡便也不再問。
「你去過南江邊嗎?」楊曉北卻忽然抬眼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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