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箱子的尺寸有限,深度并不夸张,两个成年人纠缠在里面就几乎填满了,箱盖也敞开着,没关,绝对算不上封闭环境,但盛檀觉得自己跌进了密不透风的井底,四处爬满湿冷的青苔,眼前光线越来越远,直到沉入一团漆黑,她的氧气一口一口抽干,窒息到顶点。
震惊太大,她无意识张着唇,被迫仰起下颌承接亲吻。
盛檀手指重重抠着箱底,恍惚明白,她跌进的不是井,是陆尽燃揭掉各种面具后,最真实的心。
这口箱子装着陆尽燃原本的样子,不止执拗,极端,偏狂,占有欲过激,他还可以放弃所有这些,打破底线,不管伦理道德,朝她低头跪进泥里。
陆尽燃到底经历过什么才会病到这样,真正的他,是从小到大就孤身活在“箱子()”
,“?()?[()”
吗?
她当年撑伞去公交车站把他带回家,等于无意中掀开了他的盖子,朝他的井扔进了绳索,所以他才会对她这么执着,心机算计,引诱强迫,怎么也放不了手,对吗?!
盛檀弄不懂自己的心,冲击和莫名的怒火是一起飙起来的,她坚持推拒他,膝盖硬别着他的腿,也争不过那道压制的力气。
陆尽燃用自己身体当锁,束缚着盛檀,舔吮她凉润的嘴唇,用她最喜欢的亲法,绕着她舌尖摩擦撩拨,含起唇肉轻咬,再忍耐不了地加深加重,发了狠攻城掠地,从唇蔓延到她耳根脖颈,手掐住她因为抵抗而簌簌发抖的腰。
他身上寒气被滚烫取代,急促吐息洒在她皮肤上,像带了火星。
“你好久没玩过我了,想么,”他垂首在她颈间汲取着气息,重瘾的病患那样爱惜又贪婪,“盛檀,你之前不是想尽办法要玩吗,我给你弄,随便怎么样都行,好不好。”
他一次次亲她,固执给她留下自己的印迹,揪着也许唯一能够让她留恋的理由,低哑说:“我这样亲你,你应该回吻我的,你腿会颤,缠上来,为什么不了?”
“为什么不给我反应,”陆尽燃越抱越紧,微不足道的拥有感还是从指缝里快速流走,他闷咳一声,喘得更沉,扯开自己领口,“你不喜欢我,对我的兴致也都没了吗,我不要求你给我感情了,有欲,有欲也好,我让你爽,不用对我负责任……”
盛檀摸到陆尽燃迅速攀升的体温,似乎是这幅躯体刚被唤醒,昨晚在湖里泡了那么长时间的后果终于开始显现,发起高烧。
她抓住机会,不留情地推开他,针对地刺着他说:“陆尽燃,我告诉你,除了你之外,我每段感情都会认真谈,现在和以后也是,不存在什么插足的地下情人。”
“就算我真要找,也会找个正常人,想玩就玩,想分就能分的,不可能是你,”她口红蹭乱的唇轻轻开合,几句话让他万箭穿心,“你有多可怕,你自己不清楚吗?”
陆尽燃眼角的红慑人,勉强吊着他身体的那些细线被她扯断,他像一尊丢弃在陈旧时光里,损坏散架的木偶,定定望着她。
盛檀朝他笑,
()逼视他开刃的目光:“看到了吗,这才是你的姐姐,你记忆里让你奋不顾身的那个盛檀,十几岁的温柔的盛檀,早就没有了,现在的我才是真的!”
“我不会心疼你,不记得也不在乎跟你的那些曾经,你对我来说本来也不重要,早丢一边了,只有你——”
她操纵自己,残忍说,“只有你念念不忘,把那段日子当救赎,陆尽燃,好好看看我,我变了,我还是你爱的那个人吗?”
她嗓音被砂纸磨过,茶色瞳仁里有火光,烈烈审视他:“或者说,你爱的是盛檀吗?你爱的只是在你孤独时候给过你温度,把你从这口箱子里拉出来的人,那个人碰巧是我而已,如果当初换成其他人,你也会爱,对吗!”
“这样的话,你又何必执着于我,我已经找不回以前的样子,你就当那个盛檀死了——”盛檀犹如抓到仅有的一块浮木,拼力要跳出陆尽燃这片吃人的深海,对他证明她的不值得。
她不知道,更不想知道她心里这股压不住的怒火是从哪来。
盛檀以为拿到了胜算,她奋力起身,要从陆尽燃的钳制里脱离,爬出这口透不进光的箱子,走出那扇门,这里的人和过去其实换谁都行,和她没关系了,她再也不要——
她半坐起来,手摁进陆尽燃的手臂里,触到的肌肉坚硬鼓胀到极具威胁,她不安地要躲,陆尽燃突然扣住她后脑,把她拽回来,挤进箱子昏暗的角落。
“换谁都行?”陆尽燃的五官没入阴影,“盛檀,你不要我,就想让我一文不值么?我把心剖烂了给你,你看见的,只是我贱到随便一个人都能爱?!”
盛檀往后跌过去,头隔着他张开的手掌撞上箱角,疼痛都被他承担。
她抬脸迎着他视线,错觉那么真实,分不清是他碎开,还是他锋利的断口在割她。
“你不是喜欢苏白吗,怎么苏白变成了我,你就这么厌恶?”陆尽燃抚摸她脸颊,指腹在湖底摸索出的伤痕粗粝,磨着她打寒战,“海边栈道上那段让你拍下来的独白,都是我对你说的话,不够是吧,我可以说更多,你敢听吗!”
盛檀蓄积出的力气在他怀里划开口子,随着渗出的汗汩汩流淌。
……不想听。
不能听了!
“我眼睛是有病吗,开学那天全校那么多人,都在笑,都在打量我,你连正眼都没给我,我就只看见你,我见你一面,你就站在那了,再也没从我眼里出去过,这种年少无知,不开窍的一见钟情,是不是很贱?”
“我不知道你叫什么,不知道哪个班级,讨厌跟人说话,也不去问,就傻子一样在校门口的拐角等。”
“等什么呢,我不懂,我只是想看到你,鬼迷心窍的偷偷追你背影,离很远望着你回家。”
“那个寄托班好多人,你太忙了,对每张脸笑,我不敢接近,我也没有家可以回,就坐在你窗口对面的公交车站,从傍晚坐到天黑。”
“你发现我,撑伞来找我的那天,不是我这一次在那,我幻想了很多次你朝我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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